張大嬸一進門便神戳戳的站在那裡。

等眾人都莫名其妙的看向她時,她才開口說話:“諸位鄉親,初九那天還得請諸位幫個忙,擺幾桌酒席。”

村長家的問她:“張旺家的,你家辦什麼宴啊?”

張大嬸提高了音量:“我家蘭兒出閣,嫁到鎮上去做正頭太太了。”

張蘭兒的事在村裡傳得風風火火的,有好事的開始說風涼話了:“你家蘭兒那樣的,掛個紅就是了,怎好得擺酒啊?”

張大嬸顯然是有備而來,從身後張旺提著的筐裡拿出了幾十貫錢。

在眾人驚訝的眼光中一一挨家挨戶送,當然,月娘家、二丫家、李安沒在這列。

月娘倒是覺得稀奇了,前兩天還揭不開鍋,這才多久就暴富了?

況且以張蘭兒那個前科,在這個時代怎麼好嫁的,決定打聽一下。

這村子裡的人哪裡見過這麼大方的,口風也轉了方向。

一個婦人笑嘻嘻的奉承:“大嫂你太客氣了,這侄女出門幫忙是應該的嘛。”

還有幾個也跟著說是這個道理。

張大嬸見目的達到了,轉身就走了。

她走後剛才笑臉相送的幾人,有人吐起了口水:“呸,不知道這闖的哪頭運,那小娼婦也能嫁得這麼好。”

大戶人家的規矩,月娘最是清楚,以張大嬸的嘴碎程度,若是什麼豪門顯戶,早就吹上天了,可她此番名字都沒提。

就在眾人猜測議論紛紛之時,張蘭兒的鄰居朱家小嫂子出聲了。

“你們別說,前兩天那家人來下聘,我是真真瞧著的,有十幾箱聘禮。”

這時又有好事的追問:“朱嫂子,那男的長什麼樣?”

朱家的想了想說:“我問了張嬸子,她說男的沒來,是管家帶著媒人下人過來的。”

那些人還是不死心:“那是哪裡人士,姓甚名誰啊?”

朱嫂子又想了一下:“鎮上的,好像是姓丁。”

有毛頭小子打趣了:“姓丁?不是丁大員外家吧?他家不是有妻子的嗎?還是知府千金,難道是做妾?”

這時朱嫂子迫不及待的結束了對話:“方才人家張嬸子說了,蘭兒是去當正妻,我們就別琢磨了,擺席那天不就知道了嗎?快些吃飯吧,我都餓了。”

這時趙小明也很適時的岔進來:“對啊,今天是我們月娘家的茶廠落地第一天,你們怎麼能吃著月娘家的飯,管張家的事呢?”

一群人這才笑著客套起來。

沒多久就到了臘月初九這天,這張大嬸造的排面是真的大。

不過,月娘可有一份好禮要送給她家。

上次捉張蘭兒,是替李安鳴不平。

而這一次,是為了自己和姜雲瀟,自己初來乍到之時的那次誣陷。

至於姜雲瀟嘛,他從沒有刻意隱瞞自己小公爺的身份,張蘭兒自然也利用了這一點。

她說自己是姜小公爺的熟識,那些男的大都是衝著這個去的。

今天李安和二丫他們沒打算沒去湊熱鬧,可月娘一再的叫兩人。

二丫摸不清月娘的鬼主意:“月兒,人家也沒請,我們鬧得這麼僵,沒必要去讓人家笑話了吧。”

月娘每次這樣笑,二丫都知道她沒什麼好主意。

“月兒,你別這樣笑,你到底為什麼一定要去湊這個熱鬧啊?”

月娘道:“去看戲啊,姐姐,我真的好想看,我們不上前去,就遠遠的看一眼好不好?”

二丫看了看李安,兩人還是決定不去,心裡膈應也是真的。

月娘也不強求了,自己跟著鬨鬧的人群前去。

只見今日張蘭兒家那幾間土牆青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