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紓的格局讓月娘由衷的欽佩。

可她們的力量還是太微薄了。

這茶一杯接著一杯,看著西沉的日頭,月娘道:“文夫子,若是讓你辦個正兒八經的學堂你願意嗎?”

“自然是願意的,可是怎麼能呢?”文紓覺得這是異想天開的事。

“我來出錢,我來解決,這是善事、義舉,里正大人定然會支援的。”

文紓還覺得她是在開玩笑:“你可莫尋我開心。”

“文夫子,我是認真的,只要你願意,我便去做。”

文紓半信半疑:“你想怎麼做?”

月娘暢談道:“我現下手中也有些閒錢,青石鎮多的是二丫姐姐這般的女子,我想為她們而建。”

“為她們而建?”

“不要束脩,女子無償入學。”這個設想在現在的大鋮,還是太過大膽。

“如此這般?你能得到什麼?”文紓實在不解。

“我只是可憐這些女子。”在月娘心裡與“福利院”一般重的便是教育了。

兩人正在交談,外面又響起了敲門聲。

門壞了,只能掩著,這人只一味的敲,文紓出去看:“誰啊?”

月娘也跟著來到了門邊。

文紓拉開門,外面立著一個書生打扮的男子,高高瘦瘦的,與文紓差不多年齡。

男子見門開啟,正襟危站,做起了自我介紹:“文姑娘你好,我叫顧修富。”

門內兩人瞳孔地震,異口同聲:“顧修富!”

顧修富環顧了一下四周,禮貌作揖:“可以讓我進去說嗎?”

文紓讓開了身子:“進來。”

顧修富手上提著一盒糕點,文紓也沒叫他放下,他站在院中有些侷促。

“文姑娘,我們曾透過書信。”說著從袖間拿出一沓書信。

文紓拿過來開啟:“這還真是我的筆跡,你是顧修富?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顧修富臉上還可見憤憤:“我本是丁浩的先生。”說著生怕文紓多想似的:“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從丁府脫身了。”

而後又接著:“前些日子,丁老爺突然給了我你寫的詩詞,還讓我寫回信,我作為丁家聘請的先生,代寫書信也在職責之內。

在一封封的信件來往中,我也揣摩出了丁老爺的意思,還在這封信中讓你小心,可這封信被門房攔下了,丁老爺把我趕出了門。

從丁府出來,我也嘗試著找姑娘你,可是丁老爺給我的書信中並沒有你的姓名和名姓,結果無果而終。

我回到了家,靠著那些銀子過了一段日子,那日無意中,同村的好友告訴我,我成了負心漢,正在鎮上說書客的茶水話中。

我聽完那個話本,才明白了原委,今日特意向姑娘道歉來了。”

文紓滿臉的不可置信,翻看著那些書信:“所以與我書信往來,談論辭賦的是你?”

“是我,那老爺是個怎樣的人我也知道,最後他也並沒讓我交出這些書信,我便帶在了身邊。”

文紓警覺道:“我並沒有在話本中寫自己的名字,你又是怎地找到這裡的?”

顧修富又拿出一本小冊子:“我家中妹妹有幸在這裡求過學,那日我無意中瞧見了你在贈她的這本《學論》拓本上的字跡,這一對比就找過來了。”

“嗯,這是我送出去的。”文紓仔細看著那本書。

每個學生初入學那日她都會送這樣一本書,方便日後罰抄。

文紓忽而很暴躁,寒聲道:“顧修富,顧修富,我現在聽著這個名字就煩,書信還我,你可以走了。”

文紓一把扯過那把書信,顧修富滿懷歉意的離開了。

方才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