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竹不解的問月娘:“少夫人,你為何放了她啊。”

月娘看著田氏飛奔的背影:“為了讓她體會一下我母親和祖母的痛苦。”

“我給花丘的信中,讓他將人趕到我母親和祖母的墳前,讓她去磕頭認錯,至於陵州到雲州這一路上的顛簸,後續我們就不用知道了,天幽門的人有的是法子。”

冬竹抖動著身子:“少夫人,我以後還可以叫你姑娘嗎?你還是不是我家姑娘啊?”

月娘帶著冬竹往國公府趕:“當然可以啊,是不是我太壞了?嚇著你了?”

冬竹沉思了一會兒,又搖搖頭:“沒有,姑娘這樣才可以更好的保護好自己,自從姑娘回來後,冬竹再也沒有被欺負過。”

月娘拉過冬竹的手,她很心疼這個小姑娘。

“冬竹,我從來沒有將你當過外人,所以這些事我也不避著你,但是希望你明白,我永遠也不會傷害你。”

冬竹看向自家小姐,也很堅定的點點頭:“小姐在雲州一定過得很艱難啊,從前的小姐最喜歡吃雪花酪,可現在的小姐看到雪花酪就煩。”

月娘明白冬竹是在試探:“冬竹,你是覺得我不是你家小姐了是嗎?”

有些話要明著扯開來說。

冬竹眼神中有明顯的閃躲:“姑娘,我有些害怕,您是我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了,我害怕連您也不是您了。”

月娘繼續緊緊的拉著冬竹的手:“冬竹,我還是我,我永遠也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情。”

冬竹沒有說話,月娘鬆開了手:“你願意信我嗎?冬竹?”

冬竹沉默了好久好久,終於點頭:“姑娘,我信你。”

田氏的事結束幾個月後,月娘和姜雲瀟迎來了又一件大事。

太后召二人進宮。

當今太后年事已高,一年有三百六十天是躺在病榻上的。

這多半是皇上和皇后的主意,但如今姜家地位特殊,若是皇上親自召見,只怕朝堂又要掀起一陣風雲。

自姜松瑞和曹瑾走後,姜雲瀟不是在軍營,就是在姜府藏書閣。

姜家的兵權被收,可姜家軍終究還是姜家軍,姜雲瀟虛心請教,他們還是耐心的教他。

每日累了就歇在藏書閣,月娘都很少見到他。

月娘走進藏書閣時,姜雲瀟正埋頭在一本兵書中,地上都是散落的兵書。

月娘想叫他,可他全然沉浸在書中,口中都振振有詞,已然入神了。

這等小事,月娘便想著不再打擾他了,輕輕關上了門,退了出去。

前院的公公還在等著,月娘便先去前院覆命。

那個公公茶水喝了一盞又一盞:“你家少夫人怎還沒來?可莫讓太后娘娘等著才是。”

月娘便是這個當口進來的:“丁公公久等了,我家小公爺染了風寒,現下又咳嗽又發熱的,進宮我擔心把病氣過給太后娘娘,丁公公,您看能不能今日先我去啊?等小公爺病好些了,我定親自讓他去宮中謝罪。”

丁公公起身,面上沒有什麼變化:“這無妨,本就是聊聊家常,少夫人您去還更方便些。”

兩人就這樣出發了。

皇宮的繁華早就聽說過很多次了,可真正站在這裡,每次月娘感受到的都只有壓抑,傳言中的嚮往從來沒有過。

丁公公剛領著月娘走在宮道上,便瞧見前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朝月娘這邊來。

仔細一看,正是那日在誠王府救了自己的那個秦婉婉。

他旁邊跟著的是忠毅侯秦攀,也是沒落的武將之家,爵位是從秦婉婉阿爺那裡承襲的,秦攀並不習武。

丁公公是太后娘娘身邊的紅人,也是懂眼色的,趕緊就打招呼:“咱家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