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瑾帶著月娘往興國公府去。

因著曹瑾平日在姜雲瀟面前都是嚴厲的形象,特意把姜雲瀟趕到外面騎馬。

一路上的關心才敢絡繹不絕:“怎地就瘦成這個樣子?他們莫不是在你的伙食上苛刻你了?”

曹瑾的心疼真心實意的,反而讓月娘有些不自在。

“姨母,謝謝你。”

自從祖母去世後,她都快忘記被家人關懷的感覺了。

曹瑾卻因她的懂事更加心疼了:“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吧,我回去仔細問了雲瀟,才知道你在雲州那段日子的經歷。”

曹瑾畢竟也是將門後裔,興國公又內宅安寧,沒有妾室爭寵的戲碼,自然對這種後宅齷齪事嗤之以鼻。

“若是我,便一刀劈了餵狗。”曹瑾做出劈砍的動作。

月娘被她逗笑了:“姨母,雲瀟哥哥的性子與您可真像。”

曹瑾撇嘴道:“誰要他同我像了,我倒是希望他多與他父親學學,穩重一些,現在我們還有能力庇護他,可……”

曹瑾沒接著說:“罷了,罷了,不提這些事,聽雲瀟說你喜歡吃魚,我特意讓備下的,以後若是他們不給你吃的,你儘管來找姨母。”

“謝姨母。”除了謝謝,月娘不知道再說什麼。

這時曹瑾也岔開了話題:“月兒,我前些日子給你的賞菊宴帖子你有收到嗎?”

“沒有呀。”想都不用想,肯定被田氏扣下了。

曹瑾掏出一張嶄新的帖子遞給月娘:“莫理她們,我聽聞你和誠王有婚約?月兒你的生辰八字是什麼啊?”

月娘不解:“母親在世時,確實同已故的薛貴妃定了月兒和誠王殿下的婚事,姨母問這作甚?”

曹瑾道:“誠王如今也快及弱冠了,婚事近來略有耳聞,聽說他前些日子去永福寺算了一卦,弘善法師親給算的,說他命中缺水,需得找一水命的女子。”

珣寫做洵的原因原來是這樣的,月娘笑著將自身的生辰八字告訴了曹瑾。

月娘知道,自己不是水命。

曹瑾可笑不出來,反而十分擔憂:“當今聖上子嗣雖多,可如今得臉的也就只有太子和誠王,這恐怕又是哪家瞧上了王妃這個位置,要同你搶呢,你怎麼還笑得出來?”

月娘安撫著曹瑾的情緒:“姨母,若是誰要拿去便是了,況且當今聖上是最守信之人,即便是哪家要拿,怕也是費勁得很。”

不過若是付家的要拿,定然便宜得很。

曹瑾只聽到前面,也肯定的點頭:“對啊,何況我們月兒這般嬌豔,哪個男子見了不喜歡?”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沒多時就到永清巷了。

這永清巷屬皇城外圍,二環之上,這裡的房屋佈局更為寬敞透亮,與月桂巷的門對門區別很大。

興國公府,更是有一座五進五出的大院子。

曹瑾領著月娘從西南門進的,進去便是後院,不需要經過前廳、垂花門。

姜雲瀟也跟著進來了:“母親,我今日約了何八他們幾個去摸魚,反正如今有月兒妹妹了,你也不需要我,就讓我出去玩吧。”

姜雲瀟口中的何八是一個圍棋世家的,先帝喜歡下棋,故他們家也曾在宮中風光過,可如今早就沒落了。

“不許去。”可是曹瑾的話剛說到一半,姜雲瀟就沒了身影。

曹瑾氣得跺腳:“這小兔崽子,等他回來我再收拾他。”

而這次,曹瑾沒有等多久。

不過是吃過飯,姜雲瀟就回來了。

憋著好大的氣。

此時曹瑾正讓大夫給月娘把脈。

姜雲瀟就氣沖沖的進來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