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冬日宴,著實沒有什麼新奇的,無非就是品湯賞舞,比不得春日,還可鬥草放鳶。

月娘稱病未去,聽聞付沅娘一舞名動京都,出了大風頭,這兩日府中的訪客多了不少。

而田氏婉拒的理由便是付沅娘已被許配給三王爺。

經此一事,付沅娘和三王爺定親的事也傳得滿城風雨。

縱然是鳩佔鵲巢,可說白了外人只知道付家有這等好運氣,至於是付沅娘或是付月娘,他們並不在乎。

年關了,近來商會的宴席忽而多了起來,今日是餘鶴梅的席,有不少閨閣女子都收到了帖子。

月娘也不例外。

彼時月娘正同冬竹在簷下煮茶聊天。

“小姐,咱們院子的冬衣怎遲遲不發?眼下正是嚴寒,他們明顯就是故意怠慢,我去催催吧。”

月娘朝小爐裡添了添炭,看著冬竹這抓耳撓腮:“這院子就我們兩人,他們連裁製冬衣時都沒來量體裁製,自然是沒有的,但是你家小姐我可沒冷著你。”

冬竹捏著粉拳,咬牙切齒道:“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若說身份,小姐你才是正經八百的主子,她一個妾室上位,本也不光彩,怎還如此刻薄。”

月娘又翻了翻火爐上的紅薯:“好啦好啦,先坐下吧,瞧這天色是又要下雪了,咱們就祝他們穿得厚厚的,還是抵禦不了嚴寒,患場惡寒吧。”

這話本也是逗冬竹的,卻不曾想被剛進院門付世青聽到了,盛怒道:“我這女兒教養好得很啊!”

月娘看著這樣的付世青,只覺沒意思,但還是起身行禮:“女兒見過父親。”

付世青壓根沒理她,惡狠狠道:“大小姐言語有失,到祠堂罰跪三日,不得探視,每日一頓吃食。”

說完甩袖而去,沒給月娘辯駁的機會。

不多時,從院外進來幾個腰圓膀肥的婆子,上手就拉著月娘往祠堂走。

若說今年的冬雪,確然沒那麼大,但是風確實比以往大得多。

面對著付家的眾多牌位,月娘心思也是虔誠的。

冬竹也在一側陪跪,委屈巴巴道:“小姐,都是冬竹的錯。”

“好了,別哭了,咱們跪不了多久的,你現下先回月塵院吧,若是有旁的人來尋我,你給領個路。”

今日是餘鶴梅的宴席,曹瑾也是在列的,既給自己也遞了帖子,自己沒到,肯定是要問清緣由的。

月娘也能想象,付世青的理由,大概就是自己身體不適,不應出門。

到了傍晚時分,風越發呼嘯,幾輛華麗的馬車停在了付宅外。

曹瑾帶著姜雲瀟和餘鶴梅下車,後面那輛馬車上下來一個年輕的男子,揹著藥箱,想來是個大夫。

田氏一臉諂媚討好的表情:“夫人,您來了,可有冷著?喜兒,去多拿幾個手爐來。”

曹瑾沒看到,只輕飄飄道:“本來我這等人家夠不上你付家的門,可如今我慎姐姐唯一的孤女病了,我不得不來探望。”

說完便不再理會田氏,徑直走了進去。

曹瑾一行進了門,付世青的馬車才慢悠悠的趕到,一臉著急的問田氏:“人呢!進去了?”

田氏不明所以的點頭,付世青又道:“我今早剛罰那丫頭跪的祠堂,她與姜國公家這層關係,在沒拿到那些產業之前,我實在不想節外生枝。”

兩人也著急忙慌的追了上去。

可是得了月娘授意的冬竹早就等在必經之路上接人了。

付世青還是沒有追上曹瑾幾人,月娘跪祠堂的緣由也被冬竹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付世青匆匆趕到祠堂時,曹瑾黑著臉:“這就是付老爺所說的病了?”

付世青低下頭:“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