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已上,書院的各項準備工作都已經完成了,就這地還懸著。

月娘打算趕在節前去一趟臨海的榮州。

此去榮州,路程遙遠,來回都要十日左右,阿七也短暫放下手上的事回來了。

安頓好了扶老太太后,說走就走。

趕馬車的是趙小明,阿七坐在他身側,車內是若煙、文紓和月娘。

這輛馬車是月娘從雲州回來後買的,趙小明非嚷嚷著要趕,還趕著在鎮上走了幾趟,也算有模有樣的。

雲州和榮州是相反的方向,雲州靠近內陸,接壤且風國,榮州則臨海。

而趙小明新手上路,月娘真想給他貼個實習的標籤,那車趕得抖出了山路十八彎的架勢,文紓都被抖吐了。

雲州去榮州,中間還要經過三個州的地界,幾人並不進城,也就不領略了。

後半程換成了阿七趕車,終於穩了些。

不過四日,幾人就到了榮州域內。

榮州是個靠海的郡縣,人口比雲州少得多,榮州城中也遠沒有云州繁昌。

一行人進了城,這裡的漁業發達得很。

這裡新奇的海鮮不少,若煙像十萬個為什麼一樣圍在文紓身邊:“文夫子,這是什麼啊?”

“文夫子,你真博學。”儼然化身文紓的小迷妹。

突然,前面一個老婆婆引起了月娘的注意。

只見那老婆婆坐在一間關閉的店鋪前面的臺階上坐著,手裡提著個竹籃,蓋著塊藍布,掀開一小角。

這老婆婆沒有急躁的叫賣,只是掀開竹籃靜靜的坐著,那裡面的東西似露非露,恰好能出點輪廓。

月娘走了過去:“老婆婆,你這東西怎麼賣啊?”

老婆婆上下打量著月娘,笑道:“一千兩。”

幾人見這麼貴,也圍了上來,趙小明心直口快的問:“你這賣的什麼東西啊,這麼貴。”

老婆婆沒答趙小明,看著眼神清明的月娘:“丫頭,你覺得貴嗎?”

“不貴。”說實話,如果是真貨,一千兩確實不貴。

幾人同時震驚,若煙攔住月娘:“月娘,你別衝動啊,她這賣的什麼東西都看不清,一千兩還不貴啊?”

這時,老婆婆將籃子上的布全部掀開,只見那裡面羅列的是一籃子珍珠,幾人看清後,老婆婆馬上就蓋上了。

月娘喜笑顏開的伸手進去拎了一顆出來打量。

這個角落偏僻,在熙熙攘攘的街上並無突兀之處。

月娘手裡這顆珍珠約摸一寸,形狀飽滿,幾乎沒有瑕疵,手感冰涼細膩。

在大鋮,珍珠也是身份的象徵,但養蚌技術不夠成熟,能遇到這樣品質的珍珠,實屬不易。

毫不誇張,這一寸的珍珠,一顆價值千兩,而方才那老婆婆掀開的,裡面少說也有二三十顆。

雖然這個時代還沒掌握批次製作人工珍珠的流水線工藝,但多留個心眼總沒有壞處。

月娘在酒店後廚學藝時,常聽那些師傅吹牛,記得他們曾聊到過怎麼辨別珍珠,萬萬沒想到,派上了用場。

除了形狀大小不一外,真的珍珠體感冰涼,不會因為環境而變化。

這顆月娘捂在手中多時,依舊冰涼細膩。

除此之外,還可以透過摩擦、灼燒、鹽酸來判斷,鹽酸用不上。

那老婆婆也看出了月娘是個懂行的,急忙說道:“這些都是真的,是我這一輩子的積蓄,如今我孫子要娶親,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老婆婆又看了看幾人:“不然我是打定主意帶到地下去的,怎麼會捨得賣,可這個東西,一般人買不起,達官貴人又遇不上。”眼光中有淚水閃爍。

月娘又從竹籃中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