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乘和滿月一直趴在丁家的牆頭,從亂葬崗抱回了個幼兒。

萬乘攔著滿月:“滿月,主人會生氣的。”

“可是我做不到袖手旁觀。”滿月是鐵都首領從亂葬崗抱回來的,也是幾人中最不像殺手的。

萬乘見無用,只得由著他,回去若是主人不歡喜,他會親自動手。

月娘看著滿月抱著個嬰兒,心下也明白了幾分:“那個女人的?”

滿月以沉默來承認了。

月娘唉了一聲:“我也從沒想過要害這個孩子,帶回來了也好。”

不過要她替仇人養外孫,想都別想:“送到慈幼局去吧。”

連星眉上喜色:“謝主人。”

距離祖母入土也過了兩個月了,付家那邊始終沒有訊息。

女學也辦了起來,第一個學生自然就是杜娘子。

她甚至讓宅裡的婢子都去聽文紓講學,短暫的興起了一股女學之風。

迎客樓的裝修也提上了日程。

初夏吹過,月娘臉上的沉穩。

消停不久的丁家又找上了月娘。

這次也是玉髓親自前來的,彼時,月娘正在二樓雅間看賬本:“付掌櫃,節哀。”

月娘合上賬本,面無表情道:“玉老闆你現在才來說這個,有些晚了吧?”

玉髓肉眼可見的憔悴,黑眼圈和魚尾紋顯得整個人老了十歲不止。

“我來了好幾趟,都被若煙姑娘攔下了。”玉髓有些窘迫。

月娘懶得和她扯:“是嗎?今日怎地沒攔住?”

玉髓額了幾聲,沒說出來來,畢竟方才是玉髓強行推開若煙,往這二樓來的。

見她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月娘有些不耐煩了:“玉老闆究竟有何貴幹?我這邊還忙著呢。”

玉髓趕緊說明來意:“付掌櫃,我想買回那八百畝香料。”

“不賣。”說著便要下樓。

玉髓鍥而不捨的跟著:“付掌櫃,價錢你只管開,就算是要黃金我也絕不還價。”

想著那件噁心的事,月娘胃裡一陣翻騰,恨不得將丁金根醜惡的頭扔在地上,踩上一萬腳。

“我不賣,你出多少價錢我也不賣。”

這是鈔能力也撼動不了的尊嚴。

玉髓不死心,丟擲:“十萬兩。”

香料是丁家賴以生存的命脈,原本設局就是覺得月娘無依無靠好拿捏,可現在看來,是自己天真了。

自從那八百畝給了月娘,月娘便接手了丁家大半的生意。

即便丁家盤踞多年,可手裡沒有香料,光靠交情也是無用。

月娘聽到十萬兩,還是沒有絲毫的波動:“玉老闆,你當日算計我時,連退路也算計進去了嗎?你料定我好拿捏,料定是愛銀兩甚過清白,不過你錯了,那香料園就是我的恥辱柱,它立在那裡,就是提醒我時刻記住那份屈辱,不要忘記仇恨。”

而後扔下一句:“玉老闆自便,我先去忙了。”留下玉髓一個人在原地。

玉髓站了一會兒才離開。

離開後,月娘叫道:“連星。”

連星從暗處現身:“主人。”

月娘吩咐道:“你腳程快,去盯著。”

連星領命退了出去。

玉髓恍然的離開品茗居,回到了丁府。

此時,丁府大堂中,丁家的族老長輩坐滿了,坐在正中的是玉年。

丁金根跪在地上,一行人都在望眼欲穿的等著玉髓回來。

玉髓垂頭喪氣的踏進大堂,玉年急迫的問:“怎麼樣?”

玉髓搖頭:“那丫頭不願意。”

“不願意?十萬兩她還嫌少?”玉年也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