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瀟有些惱火,極為不爽的說:“小乞丐,誰是你哥哥啊?壞我好事?”

姜雲瀟又接著怨懟:“我好不容易找到點敏,呃姐姐的下落,全讓你攪合了。”

嘴上抱怨歸抱怨,竟然又從腰間的荷包裡,翻出了一個饅頭和一兩碎銀遞給月娘。

顯然,他記不得月娘了,風水輪流轉。

那個扔錢給土豪的傻缺行為,並沒有影響月娘不客氣的接過銀子和饅頭。

還不忘自我催眠:“就當是救你的謝禮了。”

“謝禮?什麼謝禮?我是來找人的,剛剛這人知道線索。”

月娘一臉不屑:“方才那人眼睛四處打量,生怕有人,急著拽你走,我一出現他就灰溜溜的跑了,你若真跟他走了,怕是自己也要丟吧!”

看著碎銀和饅頭,難免又唏噓:好好一個正直公子,唉,被京都那繁華腐蝕得面目全非。

想起前世對原主的幫助,還是想著幫他一下:“不過你要找什麼人啊?我祖母在前面的村子很多年了,或許有線索。”

姜雲瀟一臉的無奈,看著那個騙子的方向嘆息:“罷了罷了,我先回去,晚些再來吧。”

目送姜雲瀟走遠後,月娘啃著香噴噴的饅頭走進了南山村。

南山村倒是風景秀麗,一條大河從村腳流過,周遭幾個小丘陵錯落著把村莊圍了起來。

再遠一些,是連綿的拓蒼山脈。

看這架勢,這裡種的應該是水稻和玉米吧,但是良田不多。

房屋也是零零星星的分配著,可是這哪一棟才是祖母所在啊?

正走過進村的那座橋,聽見一段悠揚的旋律。

在橋墩下,有個十五六歲的姑娘在洗衣服,就是她發出來的聲音。

“姐姐你好,請問付老太太家怎麼走啊?”

那姑娘抬起頭,臉頰兩團紅暈,秋波一般溫柔的眼睛,看著月娘。

倒是把月娘看得嬌羞了。

姑娘笑了起來,熱情的說:“你找付奶奶啊?我帶你過去。”

月娘有些警惕起來:“你知道我找的是哪個付奶奶嗎?”

那姑娘可能也意識到月娘怕她當壞人了,脆聲道:“這南山村可就只有一個姓付的,陵州來的,身邊還有個老媽媽姓季的,我叫趙二丫,離她家不遠。”

這才打消了月娘的疑惑。

那趙二丫,臉上的紅暈散去,越發溫柔,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成熟。

領著月娘趟過青石板,一路進了村,走到一戶一進的宅子外:“付奶奶,付奶奶,有人找你。”

院內無人應聲,二丫輕車熟路的推開門:“兩位奶奶估摸在裡間沒聽見呢。”

進入院內,屋簷下放著一臺老舊的紡織機,屋頂的瓦年久失修,院中雜草叢生。

以為是吃喝不愁的富家小姐,月娘已經凌亂在風中了。

從屋裡走出來一個老嫗,看到月娘的那一刻,興奮的朝屋內:“老太太,老太太,月兒小姐來看你了。”

這是付老太太的貼身婢子:季風霞。

又從屋子裡推出一個老太太,眉眼慈祥,眼睛周圍的皺紋延伸到耳後。

月娘先叫了一聲:“祖母!”

付老太太看著空落落的院外,應了一聲,還是不甘心的追問:“月兒,你爹孃他們可來了?”

月娘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沉了半晌。

還是實話實說:“祖母,我母親去了,父親有急事,回京都去了。”

付老太太呆呆的,忽而眼淚就掉了出來:“你母親去了,怎會如此?”

月娘垂下了頭,道:“母親本就身患重疾多年,尤其去歲以來,憂慮更甚,頑疾也越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