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付世川離開後,祖母一直悶悶不樂的,她的腿腳利索了許多,可是不愛說話了。

月娘自初二開始,便準備了許多木板,又將二丫和趙小明拉來做苦力,每天二十文。

上元節這日,月娘提出:“祖母,借了小明哥家的牛車,我們一起去鎮上逛逛吧。”

付老太太枯水般的眼睛望著月娘:“月兒,你自己去吧。”

月娘看向季媽媽求助,季媽媽給付老太太披上衣服:“老夫人,咱們還沒好好去鎮上逛逛呢。”

付老太太還是打不起精神,咬定不去。

月娘去扶她:“祖母,咱們去看看粥棚吧。”

這下付老太太才有了絲情緒。

月娘見有效,又繼續說:“祖母,三叔此舉,又何嘗不是積德行善呢?他臨走前還同我說,要多為付家積些功德呢。”

“他真的這樣說?”付老太太鬱悶的點還有,付世川始終不肯原諒付世青。

付老太太摸了摸月娘的頭:“若是當初讓世川掌家,我們此時會不會好過些?”

月娘被這句話弄得莫名其妙的,要是他當家,我應該就不會來到這個世界咯!

這句話她當然沒有說出來,而是順著付老太太的話:“祖母是嫌棄月兒照料得不好嗎?”

“怎麼會呢,我們月兒照料得很好,唉!罷了罷了,等我換身衣服同你一道去就是了。”

月娘又叫上了二丫和周若煙。

二丫顯得格外的興奮:“聽說今日丁家還準備了燈會舞,很是熱鬧呢。”

周若煙則有些反常,甚至在臉上抹了些煤灰。

“若煙姐,你這是要自帶面具嗎?”

周若煙又打起了退堂鼓:“要不然我不去了,留下看家吧。”

月娘推搡著出門:“好啦好啦,今日難得祖母高興,就一道去吧,戴上這個。”

月娘從身後的那個大包袱中,拿出了一個好看的芙蓉木雕面具,遞給周若煙。

“把臉洗了吧,煤灰太難受了。”

這個冬天太多人沒熬過去,太多人被遺忘拋棄,就像從沒存在過一樣。

鎮上的許多店鋪已經關門了。

幾人到鎮上時,小攤販們已經熱熱鬧鬧的開始準備了。

趙小明輕車熟路的,將牛車趕到指定位置,又把車上的東西拿了下來,也有模有樣的擺上。

不知道周若煙為何如此反常,月娘想著一定要找個機會問問她。

月娘讓季媽媽陪著老太太去逛逛。

自己也留下來和幾人一起支了個攤。

聽著旁邊大嬸們聊著八卦:“聽說了沒?丁夫人昨夜又去那個外室那裡鬧了。”

“不會吧?丁夫人不像是不容人的啊?”

“怎麼不會?我隔壁家那個就在丁家做工。”

“這丁老爺從不輕易露面,都說他身長八尺,玉樹臨風,這些年哭著搶著進他家門的數不勝數,丁夫人從沒鬧過,怎地一個外室就鬧得臉面都不要了?”

月娘大為震驚!!身高八尺?玉樹臨風?這和那個公公那裡像了?

“你還不知道呢?原來丁老爺是要娶那個外室做正妻的,都發親了,丁夫人去攔,一口鮮血斷了外室的路。”

“嘖嘖嘖,我聽說那外室只是個農家女,丁老爺怎麼想的啊?”

那領起話題的大嬸說得跟真的似的:“我悄悄同你說,據說那外室原先是個窯姐,慣會些床上功夫。”

“那也是,縱然丁夫人才情雙絕,可畢竟是官家女子,且還鬧不完呢。”

這段對話以:“造孽哦~”收尾。

這次是玉老闆太心急了,這種‘功夫’圖個新鮮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