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範志誠分別後,月娘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少了冬竹的嘰嘰喳喳,月娘終於能清清靜靜的了,可是又有頗多不習慣。

今日街上一反常態的格外冷清。

還有著急忙慌收拾收攤的店家,月娘逮住一個:“老闆,這才晌午,你就要收攤了嗎?”

店家抬頭看了月娘一眼,手上收拾的動作還是沒有停下,嘴上說著:“姑娘還不知道吧,南邊臨海的夜溪國攻佔了榭州,朝廷徵兵,挨家挨戶都要出力,我都這把年紀了,如何經受得住?”

榭州?月娘的記憶模模糊糊的,只記得這個榭州是在大鋮國最南邊,漁產比榮州更豐富,可是地界雖廣,卻因為夜溪國連年來犯,百姓過得苦不堪言。

這次是姜松瑞親自領兵去戰,月娘還是憂心,決定往國公府去一趟。

偌大的國公府大門緊閉,月娘敲了半晌才有人來開門:“付姑娘啊,我這就去通報夫人,您先隨我進來吧。”

月娘被安置在中堂上,曹瑾沒多時就過來了,可是臉頰上落了幾縷碎髮,看起來很是憔悴。

“姨媽,我都聽說了,榭州戰況緊急,姨父就要領兵出征了,我不放心你,就過來看看。”

曹瑾眼眶泛紅,可終究還是將家兒女,對月娘道:“也難為你惦記,此次我確實太擔憂了,那夜溪國向來是些不講武德之徒,尤其善用毒、用些上不得檯面的計謀,而你姨父又是個死腦筋,我是真的不放心啊,唉。”

“姨媽,姨父熟讀兵書,而且也領兵多次,你也無需太過憂心。”

月娘上前去,握住了曹瑾發抖的手。

姜松瑞已經泡在軍營多日了,曹瑾便也想著去探望探望,捎帶著月娘一起。

可是前方戰事吃緊,二人趕到的時候,姜松瑞已經出發了。

看著浩浩蕩蕩的大軍,曹瑾還未反應過來,就看見姜雲瀟的小廝江護從遠處朝兩人跑過來。

嘴裡還嘟囔著:“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夫人。”

曹瑾只一個眼神掃過去,江護就害怕了,曹瑾將食盒順手塞給他問:“什麼不好了?”

江護從懷裡拿出一封書信遞給曹瑾,然後拎過食盒:“夫人,小公爺混在出徵的隊伍裡,跟著國公爺上前線去了。”

曹瑾聽著這個訊息,只覺得有些站不穩:“這個小兔崽子,他居然真的敢,你快些前去,追上國公爺的隊伍,告訴他。”

月娘也跟著擔憂了,也就是這一刻,她徹底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從在南山村時,姜雲瀟就對月娘百般照拂,月娘本想回避這份感情,可這一刻,她才明白,感情就是毫無道理的。

看完書信的曹瑾將書信又輾轉到了月娘手上:“你看看。”

開啟書信,姜雲瀟以為自己已經有了心心相印之人,他自幼就立志成為大將軍,月娘的身邊不再需要他,他要去實現自己的抱負了。

“這小兔崽子,書信倒是寫得有水平了,可怎麼還是一根筋啊。”曹瑾實在生氣。

月娘捏著書信:“姨媽,對不起。”

“月兒,你給我道什麼歉啊?我知道你的不得已,而且雲瀟這個性格與你確實是不太合適。”

“姨媽,可是我覺得合適呀。”

曹瑾聽得有些奇怪:“什麼意思?”

“我說我覺得和雲瀟哥哥挺合適的。”月娘臉唰一下就紅了。

曹瑾摸不著頭腦:“可是你不是已經和萬永錢莊定金了嗎?”

“沒有,姨媽,我本來是想著借這樁親事做點文章,可是如今一切都迎刃而解了,我喜歡的是雲瀟哥哥。”月娘很是篤定。

曹瑾也欣喜若狂:“這傻小子知道了肯定很高興,可是你和范家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