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

“我的確不是這裡計程車子,卻也不算外人吧,你彆著急反駁。”

“我的高祖父魏武寧王——林達,於建國初,奉大景太祖皇帝旨意,率三千軍士重修上林學宮,於是有了今日諸位落腳之地。”(諡號武寧)

“我的父親當代魏王,也曾奉當今陛下旨意,從北境運送大木維修上林學宮建築,你腳下這片木堂,說不得就用的是我家封地的大木。”

“而我,是我高祖父林達之後孫,父親林硯之子,如果他們也算是上林學宮的建造者的話,我是否有資格站在這裡?”

世子金印閃閃發光,亮的眾人有些難以直視。

也刺的京師府尹之子滿臉青紅交替。

場上沉寂了數次呼吸之久,一下譁然。

這當然不能算作是外人,如果這都算是外人的話,他們豈不是中山狼?

如果這位世子殿下要求入學的話,恐怕連上林學宮的大祭酒都要親自收他為徒。

場上陷入騷亂,有人想要圍上前,有人大聲應和,有人覺得後一首詩比較出彩。

燕樺煜被晾在一旁,指指點點的話語聲漸大。

畏強是常態,隨波逐流也是常態。

直到燕樺煜快要羞恥得掩面而去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夫子終於慢悠悠站了出來。

“這位公子有一句話說的很有對,一首詩詞的好壞不應該參考除了詩本身以外的東西,無論是詩人的背景還是家世。”

“我希望你們在魏王世子未表明身份時,不會因為京師府尹而大肆吹捧;同樣也不希望在世子殿下表露身份後,你們又因為魏王的勢大而改變想法。”

“不阿是一種態度,這種態度或許會因為時勢而難以表達,不希冀你們能像陳康成那樣敢為人先,但求在逆風之時不落井下石。”

“如果你們能做到,不敢說青史留名,至少問心無愧。”

夫子面向堂內眾士子,話語輕緩,如春風拂過落地秋葉,撫平了躁動,指引行跡方向。

他在眾士子間很有聲望,一開口,眾人紛紛垂頭思索起來。

林淵朝這老頭掃去一眼。

這老傢伙,方才一言不發,拿他當檢驗真言的試金石了不成?

無論是燕樺煜,還是他,此時都失去焦點。

老夫子注意到林淵的目光,皺紋密佈的眼角笑眯眯。

明明一臉慈祥,卻給人一種老謀深算的感覺。

他輕聲道:“世子莫怪,借你名頭一用教育學子。”

“按儒家的說法,你也算是他們檢驗真知的老師了。”

老夫子笑眯眯道。

林淵撫了撫太陽穴,“不愧是讀書人,會說話,我無言反駁。”

這時,木堂之外傳來一聲驚訝的輕喚聲。

聲音如清泉流響,充滿靈氣。

林淵回頭,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抱著書本站在門口,正盈盈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