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格外溫柔,“你是傻子嗎?自己去找點事情做啊,這麼多年遊山玩水不好嗎?你又不怕病毒。”

唐念離開遊戲的時間,於現實世界生活而言,最多不過一兩個月。

她的身邊有人陪伴,有學要上,有事情要做。

對他而言,就沒那麼簡單了。

就像一時好心隨手救下的流浪狗,得到了溫暖之後便想成百上千倍的返還,他不敢輕易離開,也不願意離開,他總是等在那間破敗的窗戶前。

那些被拯救的流浪生物總是很擔心自己再一次被遺棄,他們行為乖巧,雙眼卻透著渴望,想要汲取溫暖,依戀為數不多的善意。

被再一次丟開之後也不敢離開,哪怕被戲耍了依舊貪圖那份溫暖。

他好像沒有什麼時間概念,總覺得唐念會來。

所以就一直等。

颳風,下雨,雷暴,山洪,地震。

他被碎石塵土掩埋,又被暴雨沖刷,始終站在那個棚戶前。

偶爾也會去她最後感染死去時背靠著的那棵樹下,在這兩地之間徘徊,每天都有固定的時間。

他遲疑又笨拙地等待,因為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來,十二年前也是,兩年前也是,現在也是。

她不來,他就會一直等下去。

“笨死了。”

唐念說著嫌棄的話,卻將他抱得更緊。

l也抱著她,不敢像她一樣用力,害怕把她弄疼,只能細細地環著她的肩,讓她的頭可以埋在自己的懷裡,舒服地貼在他的脖頸上,一動不動。

這裡並不是個適合敘舊的好地方。

,!

l將唐念輕而易舉地抱在懷裡,帶著她攀上負三層。

他們沒有走電梯,而是用一種更為新奇驚悚的方式。

唐念一直深深埋著頭不敢往下看,心臟病人怎麼能受這種刺激,幸虧這裡是地下,視線足夠昏暗。

也幸虧她沒有恐高症。

公寓樓的門是帶密碼鎖的,唐念被l抱在懷裡,還沒來得及伸出手,就見一串電花竄上電子控制屏,緊接著,聽見門鎖“滴”的一聲後自動彈開。

這樣也行?

“你剛剛在做什麼?”

l沒有回答,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唐念頓時不滿起來。

哪有貓摸主人頭的?

他把她放在沙發上,然後直起身開始松領帶。

唐念這才發現他穿的還是潘煜的衣服,這讓她忽然警惕起來,“你怎麼變成了這樣?潘煜呢?”

l沉默了一下,眼神往旁邊看。

往往他逃避某個問題,或是做了心虛的事情之後,就會這樣眼神閃躲。

喝了酒後的l一如既往不會隱藏。

唐念頓時緊張了,“潘煜呢?他可是我的任務……”

l打斷她,“你怎麼知道我是不我?”

多麼哲學的問題。

“我當然能認出你。”唐念需要微微揚起下巴,才能和他對視,“只要沒有人剝奪我的記憶,我就能認出你。”

“嗯。”

他點頭,嘴角微微向上抬,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樣。

這樣的貓好奇怪,唐念不適應。

“我醉了。”他緩慢地說,“你今天一直在灌我酒,把我灌醉了,怎麼辦?”

“誰灌了,我讓你吐掉。”

l不接話,唇角抬著,還在笑,斯文又矜持。

過度白皙的面板讓他呈現出一種非人的冰冷感,慢條斯理的蹲在唐念身前,單膝觸著地,將自己擺在低位,仰頭看她。

“我醉了,念念。”

唐念艱難地移開了目光,感覺自己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