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透的襯衣穿在他身上並不顯得狼狽,反而溼漉漉地貼合著肌肉輪廓,有種半遮半掩的張力。

唐唸的眼神輕飄飄掠過,心中想,不過是用來吸引她的小把戲。

“我沒有職業歧視,也沒有看輕你的意思,畢竟職業不分高低貴賤。”她說,“男人出門在外要懂得愛自己,你還這麼年輕,其實可以不這麼辛苦地賺錢的。”

大概是暗示到位了,對方終於再次將視線投向了她。

眉心仍舊攏著,眼神複雜。

她給足了留白時間供他發散思維,然後又說,“其實我這人比較憐香惜玉,見不得別人受苦……”

點到為止,唐念不再繼續,自顧自地喝酒。

卻不知道從她開始主動碰杯的那刻起,不遠處的人就在用一種見了鬼的表情看她,嘴巴微微張大,想說什麼,但在青年警告的眼神下沒有上前。

在總裁buff的加持下,唐念自信滿滿。

她感覺自己的暗示已經很明顯了。

但是男公關還是沒有開口說話,這種冷淡的感覺有點太超過了。

再不理人她真的要開始自我懷疑了,難道是她剛剛裝富婆裝得不太像?

可她都是總裁了,裝得不到位又怎麼樣呢,反正她有鈔能力。

對方一直不說話,唐念煩得要死,看這男公關金髮碧眼的,本以為是身價高姿態高,玩一點欲拒還迎的小情趣,結果這麼久還不說話,跟個假人一樣。

故作高冷這麼久,唐念耐心缺失,起身想走。

她承認她有點惱羞成怒,幻想一會兒下去後跟李秘書說,讓她“十分鐘之內把這個男人的所有資料找出來”,“不然就讓這間酒吧倒閉”。

腦海中胡思亂想個沒完,卻見自己抬起的杯子被人抽走。

男公關面無表情地將酒杯放在一旁的托盤裡,立即便有侍者拿著兩杯冰水放在桌子上。

在唐念疑惑的眼神下,他冷聲說,“這層禁酒。”

別胡說,剛剛還有人在泳池旁邊開香檳。

唐念問,“什麼時候禁的,我怎麼不知道?”

說完就看見酒水臺上,侍者真的在把一瓶瓶昂貴的洋酒換成果汁。

“剛剛。”

他的話音落下,泳池旁那幾個人的酒也被沒收了。

酒吧裡禁酒,哪個神經病規定的?

不過男公關的聲音確實很動人,尤其是他的目光落在唐念額頭貼著的紗布上時,讓她有種被心疼了的錯覺。

她想,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看狗都深情的眼睛。

原本不想說什麼,但莫名湧出來的‘我是總裁’的信念感,讓她又一次情不自禁回到自己的人設上。

“這個傷是我和前夫離婚當天,出車禍撞的。”唐念故作深沉,單手托腮,“其實我是單身,你別看我現在已經很成功了,但有的時候我也很孤獨,希望有人能來陪我。”

一個有故事又受過傷的年輕女總裁形象就這樣出現了。

唐念自我感覺良好,繼續深沉。

回憶著酒桌上那些投資人對身旁陪酒的男女伴說過的話,她稍微潤色了一下。

“像我這種身份的人,身邊的人對我都不純粹,我分不清他們到底是愛我的錢還是愛我這個人。”

也不知道她裝得到位不到位,總之這會兒氣氛是挺沉的。

“他們?”男公關重複了一遍。

終於開口了。

拿不下你?

唐念想笑,但表情還是懨懨的,將自己的名片拿出來放在桌子上,推到男人面前。

“這是我的名片,我能感覺到你不是那種人。”她真誠地說,“你是我喜歡的型別,我挺喜歡你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