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糠麩子給牲口吃,農閒的時候都是家裡孩子在山上田埂上扯了豬草來喂。

陳悠就被她娘指派了這個活計。兩個妹妹還小,不然也是要幹活的,就這樣每天跟在陳悠身後,吳氏都不願意了。

陳悠尋了掃帚將小院裡打掃了一遍,規整了物什,讓阿梅和阿杏將堂屋和廚房稍微收拾收拾,她將一家換下的髒衣裳拎到井邊,端了半舊的碩大木盆來笨拙的清洗。

吳氏身體並不好,陳悠看她的臉色都能看出來了。

身體消瘦乾癟,臉色青黃,經常性的膝蓋、手腕、手指節疼痛,這是典型的產後關節痛。在生下三房唯一的男丁陳懷敏時沒注意保養,過早的從事家務勞動,接觸冷水。

這種病症不容易痊癒,要慢慢的調理才行,不然等到年紀大了,很容易轉化成風溼性關節炎,到時候想要治癒就不簡單了。

陳悠嘆了口氣,可惜吳氏恨不得當她們姐妹是掃把星,給她們一口飯吃已經很不錯了,哪裡還會聽她的話來乖乖的調養。

她也只能幫助吳氏做這些力所能及的事來讓她少受些罪,畢竟她是這個身體的親孃,是阿梅和阿杏的親生母親。

幸好他們家住的這個小院還有一口井,不用提著笨重的衣物去村外頭的河邊浣洗,井水這節氣裡打上來不是太涼,陳悠笨拙地搓著衣服,總算是感覺上好受些。

阿梅和阿杏打掃完了屋子,就一起跑過來幫著她過衣服。

阿梅和阿杏託著笨重的棉衣,猶豫了下,阿梅還是說道:“大姐,我和阿杏在打掃堂屋的時候,聽到弟弟在東屋哭呢!我們要不要去看看他。”

陳悠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了阿梅和阿杏一眼,平日裡臉上的溫和全部消弭,只餘下冷冷的淡漠。

這個破敗的小院子只有三間茅草屋子,那對渣爹渣娘帶著弟弟陳懷敏住在東屋,中間一間是堂屋,而她帶著兩個妹妹住在西屋。西屋既當她們的臥房又當廚房,還堆著一堆雜物,除了那張泥土壘成的臺子床,看起來更像是個雜物間。

東屋是她們姐妹三人的禁地,吳氏從來不讓她們進去。

說來也是可悲又可笑,這件事使陳悠極其的唾棄老陳頭一家的愚昧和無知。

這一切的因由,陳悠還是在原主的記憶中半猜半湊起來的。

吳氏是秋天從隔壁村顏莊嫁到李陳莊來的,與陳家老三陳永新婚後,來年春就有了身孕,誕下了大女兒陳悠。

吳氏有些懨懨的,興頭不好,認為頭胎生的不是個兒子,兆頭不好。

但是在孃家人的安慰下,也慢慢放下了心結。只要能生,就能生到老,還怕生不出兒子,沒了後?

可是上天就好似與吳氏作對。

隔年,吳氏又懷上了,這次滿心期盼想要生個兒子,可沒想生出來的又是女兒。

這次就連陳永新都有些洩氣和失望。

這個丫頭生下來身子就不好,吳氏又沒好好照顧,還沒一年就夭折了,農家的丫頭不值錢,沒了也就沒了,小身子就隨便埋了土,連個墳堆都沒有。

後來吳氏才懷上了阿梅和阿杏。

這次,吳氏的肚子異常的大,陳永新滿懷期望鄭重請了郎中來看,郎中一號脈說是雙身子!可讓陳永新激動的不得了,認為這一懷就是兩個娃,難道會連一個男娃都沒有嗎!

可是上天就是喜歡與人開玩笑,吳氏生產後竟是雙胞女娃……

孩子添了頭,出來後,就連線連來接生的莊嬤嬤都不好要喜錢。

明明是家中添口的大喜,三房裡頭卻是沉悶悶的。

剛生完孩子吳氏就靠在床頭落眼淚。

兩個孩子的滿月禮也沒辦。

後來,二嫂子謝氏在吳氏和婆母陳王氏耳邊出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