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開?看來,他們世子爺為了見陳家大姑娘一面,做成那筆交易,也是蠻拼的。

秦徵邁進會賓樓的身子突然轉頭看向身後的白起,狹長的眼眸微微眯了起來。

白起渾身一個哆嗦,急忙討好的朝著秦徵笑了笑。

“別笑了,越笑越假,我知道你心裡想著什麼,今夜你就不要回來了,去將我前日佈置給你的事情做完,若是做不完。便不要來見我!”

白起頓時就笑不出來了,委委屈屈的應了一聲,從旁邊的手下那裡接過披風披上。牽了馬帶著人就又奔回了寒風中。

真是太悲催了,他們主子怎麼這麼記仇。他只不過是腦補了些而已,就要被派出去做這樣的苦活,白起心中叫苦不迭。

“一會兒讓秦東來我的書房。”秦徵吩咐道。

身後的護衛應了一聲,秦徵快速去了三樓。

有護衛送了熱茶和暖爐過來,秦東便跟著後頭進來了。

“世子爺!”

“嗯,去將這個親自交到保定堂陳家大姑娘的手中,然後讓阿北通知各地界的惠民藥局,準備開張。另外,李霏煙那邊有訊息快些著人告訴我。”

“屬下知道了。”秦東從秦徵手中接過一個鼓鼓的信封,揣進懷中,退出去辦事。

很快,護衛便將湯藥端著送了進來,秦徵從袖口中拿出一張薄薄的宣紙,上頭的蠅頭小楷清雋中自有一番風骨,整齊的排列在宣紙上,只有短短的四行。

秦徵瞧著瞧著便笑起來,自言自語道。“沒想到,這丫頭的字還不錯。”

可瞧的時間久了秦徵就覺得有一股奇怪的感覺,好似這樣的字跡他在哪裡見到過一般。

沉默著想了片刻。也沒回憶起在哪裡見過,秦徵只好作罷。

瞥眼見桌旁放著還冒著熱氣的湯藥,秦徵皺了皺眉頭,上一世,他後來受了重傷,父母為了醫治好他,給他請了許多名醫,他什麼樣的藥都試過,可最終還是敵不過病痛的折磨。帶著悔恨離開人世。

所以這一世他最是討厭這些湯藥。

盯著藥碗中的藥汁,秦徵皺眉問道。“端下去,我不想喝。”

護衛為難的皺著濃眉。支支吾吾道;“世子爺,您這幾日咳嗽越發的嚴重了,還是喝些吧,就算是鐵打的身子,患了病也不能不吃藥啊!況且,白起臨走的時候特意交代了屬下,要將那些藥包煎了給世子爺端來的,說是這藥方是在保定堂配的,有用的很!”

秦徵盯著熱氣氤氳的藥碗,伸手拿著湯勺攪了攪,平日裡極度抗拒湯藥的秦徵,竟然像是著了魔一般,端起碗鬼使神差的喝了一大口。

等到藥汁灌進了口中,秦徵的劍眉這才變得扭曲,整張俊臉也糾結起來,嚥下湯藥後,秦徵端起旁邊的茶盞也顧不得還有些燙口,猛地灌了一大口!

旁邊護衛吃驚地看著眼前世子爺狼狽的樣子,只覺得背脊涼颼颼的,不對啊,白起提回來的藥包都是專人驗過的,藥包沒有任何問題,也千真萬確是治風寒的方子,怎的世子爺會這樣的反應!

護衛艱難地嚥了口口水。

秦徵臉色難看極了,這一碗湯藥是他喝過的最難喝最苦的湯藥,好個陳悠,他是記住她了。

秦徵用袖口抹了抹溢位唇角的藥汁,從新拿起那張藥方,這才發現四行字的藥方首字連起來是“良藥苦口”四個字,看來,這個小妮子卻在無形之中算計了他一把。

秦徵的臉黑的與鍋底一般無二。

他伸手就要將那張藥方揉成一團、撕成碎片,可轉念一想,又將藥方好好的摺疊好,放入袖口中。

“端下去!換一碗別的湯藥來。”

護衛低頭飛快的將藥碗端走,頭也不敢回一下,生怕世子爺將他留住,教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