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唐仲叔醫書精湛,定會化險為夷。咱們快些趕到建康去,再想想旁的辦法。”

趙燁磊知道現在他這番話很沒有說服力,可是他能說什麼呢,除了這樣安慰陳悠,他覺得他幫不上一點兒忙,他心中滿是懊惱,變強的決心也越加的強烈。

陳悠無意識地點點頭,她其實根本就沒將趙燁磊的話聽進去。

神經經繃著,陳悠覺得她要一個人靜一靜好好的想一想,她有些艱澀地扯了扯嘴角,“阿磊哥哥,我去房中歇一歇。”

趙燁磊關切卻又無奈的點頭,將她送回到了房間門口。房門被陳悠從裡面關上,趙燁磊卻在房門外的廊下站了許久,直到他感覺到他的臉頰和雙手冰寒似鐵。這才抬步回了書房。

薛掌櫃也是唏噓不已,他有些擔憂地瞧了眼自家少爺和小姐,嘆息地搖搖頭,唐大夫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就攤上了這事兒。

陳悠將自己關在房中一個晚上,就連晚飯也未出來吃,黃大娘擔心的來瞧了幾次,都搖著頭回去了。

第二日清晨。早春寒風瑟瑟,百味館後院中新發芽的嫩枝上沾了露水。在天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就像是陳悠思考了一夜如明鏡一般的心一樣。

“嘩啦”陳悠的房門被她從裡頭開啟,早晨的空氣清新又藏著些微冷意,很是提神。經過了一夜,陳悠臉上已不見了昨日接到信時的恐慌和害怕。她面色淡然又平靜,就好像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

黃大娘打她門前過,與她打了招呼,陳悠笑著回應她,也叫黃大娘鬆了口氣兒。

“大小姐,朝食已做好了,要不要拿過來在後院吃?”黃大娘問道,她年前摔倒傷的腿還沒好清。可是她閒不住,每日總是要在後院裡幫幫忙,心中才踏實。

陳悠也說多鍛鍊。有利於快速恢復,旁人也就不多管她了。

陳悠笑了笑,上前攙扶著黃大娘走了一段路,“大娘,你拄著柺杖就走的慢些,我去前院賬房吃。還有些事情要交待。”

“那也行,我這就去的吩咐。”

瞧著黃大娘拄著柺杖慢慢繞過了拱門。陳悠才快步去了前院。

趙燁磊房中,他只著中衣站在半開的窗前,視線緊緊追隨著院中那個淺緋色的身影,直到陳悠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趙燁磊的眼神還怔著。

其實,在陳悠剛剛推開門的時候,他就已醒了,他昨夜並未睡好,一直記掛著陳悠,後來深夜躺在床上,也是在半睡半醒之間,院中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他便能立馬睜開眼睛。

原本他是想著等著放榜後,就向陳悠表明心跡的,可他剛剛鼓起勇氣,卻橫插了這樣一件事,趙燁磊難免鬱卒。這個時候,顯然已錯過了表白最好的時機,即便他心中後悔不已,也只能耐心等待下一次更合適的機會。

陳悠在賬房中匆匆用了朝食,又提筆寫了兩封信,而後才將薛掌櫃尋來,將一些重要的事囑託給他,又將一封信交由薛掌櫃,讓他派人送去給城西的林家。安排好這一切,陳悠才起身去尋趙燁磊。

毫無意外陳悠在書房中尋到了趙燁磊,他正端正坐在書桌前看書,陳悠敲了敲開著的書房門的門栓。

“阿磊哥哥我有事要與你商量。”陳悠端著盤子進了書房,走到趙燁磊身邊,將盤中的藥茶和三色糕放到他的桌案上。

其實趙燁磊心中早有隱隱地猜測,只是他不大想知道陳悠的決定而已,他們這般在一起相處的時光是這麼的短暫,短暫到他都沒來得及表明他的心意,趙燁磊心中有一種衝動,他想不管不顧,現在就抓住陳悠纖細的手腕,將他拉到懷中,將他心中壓抑剋制了多年的感情毫無保留的展現在她的面前,通通都告訴她!

可是,他膽小,他不敢……

他怕這樣會失去陳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