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陳悠看了一眼,並不在意。

走到一具屍體旁邊,陳悠將蓋在屍身上的白布掀開。

年輕男子青灰的面龐就露了出來,再仔細檢視了一遍,又瞧了另外四具屍身,陳悠才轉身對坐在上面的郭大人道:“郭大人。民女有一事不明。”

“有什麼不明白的就說,本官公正廉明。定盡力解決你所有的疑問。”郭知府擺著威嚴的姿態道。

“既然大人這般說,小女也就不再猶豫。這一家五口看衣著和他們身上所背的行囊,並不是貧窮人家,正因為如此。也才能來我們這百味館用飯。他們包袱中有白銀二十餘兩,已算是不小的數目。這一家人帶著行李,很有可能是外地人路過亦或是來慶陽府投奔親戚的。”

陳悠頓了頓,繼續道:“既然這一家人生活優渥,那為何光鮮儀表下,身子卻是髒汙的呢?這婦人,還有這年紀大的男子,手臂下的肌膚烏黑的都看不出原來面板的顏色,即便是一般人。也不能忍受自己髒成這樣,是不是太奇怪了些?”

陳悠轉頭看著盛訟師,雙眸犀利地盯著他。

“這一家人不喜乾淨不行嗎?”盛訟師有些緊張的辯駁道。

“好。就算盛訟師這個理由勉強成立,但這對年輕夫婦死時滿嘴都塞滿了食物,胃部甚至已經撐地鼓了出來!尋常,不缺吃喝的人家哪有吃飯這樣狼吞虎嚥的?這又怎麼解釋?”

“這一家人長途跋涉,餓了許久不成嗎?”這次,盛訟師的聲音更小了些。

就連在外頭旁聽的百姓們也都交頭接耳起來。陳悠說的對,就算是吃不起肉食的窮人。也不會像這幾人一樣乾淨衣裳下是如此骯髒的面板,吃飯也不會如這幾人一樣,恨不能一下子將食物塞進胃裡。

要是這些人是流浪的飢一頓飽一頓的乞丐還差不多……

聽著百姓們的議論,陳悠翹起嘴角,“這一切都太奇怪了不是嗎,盛訟師的理由也太牽強了些,若是真要解釋這一切,我這裡倒是有一個想法。”

郭知府也被陳悠的話吊起了興趣,他雖然被交代了要嚴懲百味館和陳悠一家,但是這被刻意製造的陷害過程他都不知曉。

“什麼想法,但說無妨!”

盛訟師急的滿頭是汗,花白鬍子差點被氣的豎起來,可是郭大人發話,他又不能攔阻。

陳悠瞧著盛訟師勾起嘴角,“我認為這躺在地上的五口人根本就不是一家人!”

陳悠這句話一出,引得滿堂譁然,一開始大家都下意識認為這五個人是一家人,而且從放在一起的行李上看,確實很像,畢竟死者不會說話,行李中也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東西。

就知曉會引起這樣的震動,陳悠接著說道:“這些人不但不是一家人,還有很大可能是行乞之人,只不過被歹人用銀兩收買,要求去百味館吃飯陷害!只不過那收買之人開始可能不是這麼許諾的,所以這些乞討者也被欺騙,致使喪命!”

這些人或許一開始從指使者那裡得到的訊息是,只要吃了百味館的東西,裝病便成。事後,有更多的銀子給他們,可哪裡想那菜中真被下了毒……最後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陳悠這麼一解釋,確實是再符合實際不過,百姓們紛紛點頭。

盛訟師急了,“你一個小姑娘,沒有證據,胡說什麼!這裡可是公堂!”

“你竟然說我沒有證據?”陳悠凌厲地盯著他,“先不說死者身上的這些現象,今日我就給你你想要的證據。”

秦徵給了身後的白起一個手勢,白起出去,不多時,一個渾身穿著破爛,腿腳還不方便的中年婦人被帶上了堂中來。

陳悠指著那中年婦人:“盛訟師,這就是你要的證據!”

婦人一頭長髮髒亂,上頭還沾著稻草,雙手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