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留吧,省的他們壞了我們的大事,爹和二弟也派人盯著些,這些日子,咱們還是先小心謹慎的好。”皇后叮囑李霏煙。

“我做事,大姐就放心吧,大姐在宮中只需要坐山觀虎鬥便成。”

皇后滿意的笑了笑,“阿煙,只要你將這樁事情辦成了,別說一個沒有根基的秦世子,就算是要姜家的嫡子,也無妨。”

李霏煙對著皇后笑,卻有著自己的野心。如果這件事她真的能辦成,又何必受制於一個皇后?

兩姐妹在宮中倒騰壞水,淮北的治水和貪汙一事才處理了一半,突然淮北各地又發了災民暴動,回建康的義診隊伍受到牽累,死了半數人都不止。

姜戎緊急掉兵往淮北平息暴動,但這場民暴就好似有人牽引一樣,一起接著一起。淮北一帶佔大魏朝國土的十之一二,這樣頻發的暴動,而且是在不同地方的,很是浪費兵力。

再加上淮北官員不配合,事情越發的棘手。

等到七月出頭,姜戎手中將近兩萬兵馬已經派了出去。

此時阿北迴來複命,將送陳悠去慶陽府這一路的情況告訴秦徵。

秦徵手頭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在聽阿北彙報時,還在翻看著堆積的公文。

“屬下將陳大姑娘送到慶陽府驛站後,第二日一早出發碰到了趙公子,陳大姑娘擔心世子爺的安危,便讓我們先回來,她與趙公子一同回慶陽了,而後屬下帶人馬不停……”

“嘩啦”一聲,阿北的話還沒說完,秦徵剛剛端上手的茶盞便掉落在地,青花纏枝紋的茶盞在青石板磚上摔的四分五裂。

“你說什麼?”秦徵啞著喉嚨問出口。

阿北瞪大眼睛不知道世子爺這是怎麼了,只好忐忑的又將剛剛說的話重複了一遍,“世子爺,有……什麼錯?”

秦徵緊繃的身體,突然癱軟在椅子上,“你們……”

可是想來,阿北他們並不知道趙燁磊當初做的事情,責怪他們根本於事無補。

現在只能期望並非他想的那樣,趙燁磊不會傷害阿悠。

阿北立在原地動也不敢動,房中氣氛壓抑,再加上夏日裡的煩悶,焦躁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秦徵提起筆,寫了信,吩咐阿北,“阿北,將這封信八百里加急送到建康陳府,叫陳老爺親手收了這封信。”

等到阿北小心收好了信封出門,陳悠一雙寒潭般的深眸卻越發狠光四射,若是陳悠真的在趙燁磊手上出了什麼事,他一定不惜代價將他親手誅殺!

已經是傍晚,夕陽殘落,站在建康城高高的城牆上,能看到血紅的夕陽,那紅色好似要燒透了半邊天,美麗中又透著一股說不出味道來的詭異。

趙燁磊隨著幾個冷麵護衛進了一處偏僻的院落,並非是上次那處,這院落在建康西城,西城算是都城建康最魚龍混雜的地方,這裡甚至還有西越來的胡人,傳教士等,三教九流,可算得上是朝廷三不管地帶。

建康最大的黑市便設在這裡。趙燁磊這輩子畢竟也算是在秦長瑞夫婦庇佑下長大的。雖也懂得許多,但是對這些黑暗的事情卻很少接觸。

這一路走來,南北都早已禁市,這裡卻是在晚上是最熱鬧的,用黑夜來掩蓋這裡骯髒和齷齪的交易。趙燁磊甚至還看到十幾個衣衫襤褸的十來歲少女被人隨意叫賣。

到了這裡的女孩子,多半都是進了秦樓楚館,以後沒了好日子。淮北大災,逃難出來的許多人口都被拐賣,這才導致人市變得這麼廉價。

趙燁磊路過那時,只是同情的多看了其中一個小女孩一眼,那女孩便一直用哀求甚至求救的眼神看著他,嘴中不斷朝著他默唸著“救命”,可趙燁磊現在自己都身陷囹圄,自己最喜歡的女子都要出賣,他這時候又怎麼能救得下旁人。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