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無所知。陳悠比醫女們年輕,而且又被特別照顧,自然就容易招人記恨。

現在身後的這些醫女正巴不得瞧她出醜呢!

旁邊一同診病的大夫們也同樣都是作壁上觀,實力是一切的基礎,若是沒有實力,又怎和他們平起平坐。

民間招募來高大夫和齊大夫還好,特別是從太醫院出來的何太醫與姚太醫,在太醫院裡他們二人雖算不上名號,但是現在在他們眼前的都是平民百姓,讓他們瞬間就有一種高人一等的感覺。

見到陳悠面前的診臺前沒人,也多半在心中嗤笑的。

倒是年紀大的高大夫想為陳悠說幾句話,卻因為病患太多,分不得心。

他倒是挺喜歡陳悠,畢竟大魏朝女大夫少的很,能一心從醫者就更少了,他還有些敬佩陳悠小小年紀就會醫術。

阿魚不忿的在陳悠耳邊輕聲道:“大小姐,我去給你抓兩個病患過來,我不信,這些人瞧見了大小姐診病的手段後,還會用這種眼光小瞧人!”

陳悠急忙搖搖手。

他們這是看病,又不是搶劫,哪裡還有逼著人的。

這樣更容易激起人的逆反心理,反而不容易讓人信服。

“那怎麼辦?”

阿魚瞧著陳悠面前仍然是空無一人的診臺,而旁的大夫早就忙的不可開交了,更是著急。

惠民藥局有秦徵的私兵守衛,這些來治病的難民倒是不會發生什麼爭執。場面還算是有序。

陳悠抬頭看了惠民藥局前排隊的病患一圈,而後將目光落到了角落處一個瘦弱的身影上。

陳悠起身朝著那處走了過去。

惠民藥局的門口那個受了傷滿身泥水又髒又臭的少年蜷縮在角落。用渴求的眼神看著周圍的人,時不時小聲哀求身邊的這些難民,“叔叔嬸嬸幫幫我吧,求你們了!”

可在這災難的時候,許多人都自身難保了,根本就沒有人肯拉這個瘦弱的少年一把。

少年縮了縮自己身體,企圖將身軀完全掩藏在屋簷下。躲避雨水。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喊了。在城門口聽說這裡來了京中的大夫,可以免費看病,他一步步移到這裡來幾乎用盡了渾身的力氣。現在卻連隊也排不到。少年眼瞳灰敗,一片絕望。

突然少年的視線裡出現了一雙做工精良的鹿皮小靴,而後他驚訝地抬頭,看到一個大夫打扮的姑娘站在他的跟前。正含笑低頭看著他。

那笑容乾淨和美,就像是一道柔光。讓他好像是突然變成了啞巴,說不出話來。

陳悠微微皺眉,見這少年特意將自己左腿往裡們縮著,又用半溼外衫遮住一半。人總是會下意識保護自己身體最虛弱的部位亦或是保護受過傷的地方。

“可是左腿受了傷?”陳悠和聲問道。

她的嗓音清冷卻並不拒人千里之外,反而叫人心內一熱。

少年哪裡還管得了眼前是何人,就算不是大夫。只要是一個關心他的人,他恐怕也會如實回答。讓那人醫治。

原來的黑暗的絕望裡有了一絲光亮,少年哽咽了一聲,想說話,卻發現自己的嗓子都是啞的,他只好拼命點頭。

陳悠沒有說旁的話,只是儘量溫和的詢問,“願意讓我為你治療嗎?”

受傷又狼狽的少年怎麼會說不願意,他急急點頭。

陳悠朝他頷首,“你莫急,我會盡力的。”

她吩咐阿魚和另外一個侍衛將這少年抬到了她的診臺邊。

雖然陳悠並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但是她卻知道,不管是義診小隊裡的大夫還是這些來診病的難民都在瞧著她,或許更多是一種以看笑話的態度看著她的動作的。

少年躺在鋪在一邊的草蓆上,陳悠蹲下|身子給他檢查左腿,只微微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