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亮出身份,這樣一來,卻是要暴露秦徵了,那他們在淮北後續的路怕是會束手束腳,危險要增上幾倍。

秦徵帶著阿北去辦事,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實在是讓白起萬分糾結。

但是阿魚並不知道白起想了這麼多,他滿臉緊張著急,又從懷中拿出兩封信遞給白起,“這兩封信分別是籠巢縣縣令和何太醫所寫,託你交給淮揚府知府。”

阿魚畢竟只是個普通人,這個時候想要見到淮揚府知府根本就不太可能,所以他也只能拜託給白起。

分明是薄薄的兩封信,可是從阿魚的手中接過來後,就像是千斤重一般,叫白起有些不能承受。

“白大哥,這件事就拜託你了!籠巢縣一縣的人的性命,還有大小姐的性命,乃至整個淮揚府百姓的性命都系在你的手上了!”

並非是阿魚故意要給白起戴高帽子,實在是事實就是如此,一旦籠巢縣的城門被那些難民攻破,難民逃到了淮揚府,到時候想到控制疫情可不是這麼簡單了。

那時,就要耗費現在十倍甚至是百倍的物資和人力。

將訊息送到,阿魚相信白起能知道其中厲害,他轉身就要離開。

白起連忙攔住他,“阿魚,你要去哪兒?”

“大小姐還在籠巢縣。我得回去照顧她。”阿魚堅定道。他與香佩隨著大小姐來淮北,臨行前老爺與夫人特特交代過他們,千萬要照顧好大小姐的安全。

“你不能去。”

白起急忙拉住他,繼續道:“陳大姑娘在信中交代了,叫你留在我們這裡。”

阿魚轉頭瞧著白起,雙眼中是不容動搖的堅持,他並沒有與白起爭吵。而是輕聲道:“白大哥。若是秦世子現今在籠巢縣,你會去接應他嗎?”

頓時,白起啞口無言。

放下抓著白起臂膀的手。白起朝著他點點頭,“你去吧,我也不攔你了,給陳大姑娘將行李都帶過去。”

阿魚點頭。就出了院子轉去了淮揚府驛站。

原本義診小隊的人是打算早晚來回的,所以大多的行李都還寄放在淮揚府的驛站當中。並未帶走,現在疫病一發,整個籠巢縣都要被隔離,自是不能再回來取了。白起想的倒也周到。

阿魚取了行李,又轉去了一家藥鋪,將另外一封信交給藥鋪掌櫃。這才馬不停蹄地趕回籠巢縣。

在黎明前最後一刻,天色好似比整個夜晚還要暗沉。伸手不見五指,按照以往,這個時候東方該泛起魚肚白了。但因天氣陰沉,天亮的都比平時晚一些。

陳悠這一夜睡的並不好,總是徘徊在半睡半醒之間,所以很早也就醒了。

靜謐的夜晚,府衙外好似有一些人聲,凝神細聽後卻還是不清晰,陳悠剛剛掀開被子,想起來瞧一瞧是怎麼回事,突然窗戶就被猛然的照亮,隨後就是一個驚雷……

“轟隆隆——”

陳悠被這驚雷嚇的手一顫抖,手中的薄被就滑了下去,香佩顯然也被這驚雷給嚇醒,她穿著中衣慌忙跑進了裡間詢問,“大小姐,你沒事吧,有沒有被嚇到。”

陳悠這個時候也慢慢平靜下來,她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胸口,而後搖搖頭,想起這會兒天還黑著,她搖頭香佩根本看不到,就出聲說道:“我沒事。”

但是出口的聲音卻帶著些微的嘶啞,香佩嚇了一跳,以為陳悠出了什麼事。

急忙尋了燭火來點燃,去床邊瞧陳悠的情況,見到陳悠無事的坐在床邊,香佩才長長鬆了口氣。

而後接著又是幾個驚雷,突然“嘩啦啦”下起傾盆大雨來。

雷聲雨聲掩蓋了遠處人們的吵鬧聲。

陳悠走到窗邊,香佩怕她凍著,急忙拿了披風給她披上。

“這大雨傾盆,怕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