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這麼糊塗!”

吳大柱見趙吳氏氣的胸口起伏,連忙勸慰,“娘,莫再氣了,您再氣大妹,這事兒都發生了,還平白傷了自己身子。不如等著大妹醒來,您再教訓她。”

陳王氏也跟著勸,吳趙氏這才長嘆一口氣,雙手合十,“希望菩薩保佑,讓永新化險為夷。”

陳悠帶著兩個小包子站在西屋門口,並未湊上去。說實話,如今,她也不敢確保陳永新就一定能度過這個難關,只能說有六成的可能。

堂屋中人聲漸漸小了下來,兩家人誰也沒了說話的心思,都坐在堂屋中等著東屋唐仲的訊息。陳悠領著兩個小傢伙去東屋將曾氏帶來的蔬菜拿出來摘了,摘菜時,陳悠卻也心不在焉的注意著東屋的動靜。

約摸過了大半個時辰,陳悠都忍不住想要進東屋一探究竟了,東屋的房門這才被唐仲從裡面開啟。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唐仲的臉上。

“唐大夫,永新如何了?”陳王氏心急的詢問。

唐仲掃了一眼兩家人,解下擋在身前的粗白棉布,才緩緩開口道:“暫且平安了,只還是需要靜養,這兩日我每日過來一次給他診脈並換腿傷的藥,你們可進去瞧瞧,但不要發出聲響。晚些,你們給吳嫂子挪個地兒,暫且與陳家三哥分開養著吧!”

他一席話說完,一堂屋的人都心下大定,就連陳悠也不自覺的吁了口氣,她這野山參還不算白出,出了這等事,陳永新可不能真的在這個時候一命嗚呼。

陳悠頭一抬,就對上唐仲看來的目光,陳悠對著他感激的一笑,唐仲挑了挑眉,卻動了動嘴唇,他雖然沒發出聲音,陳悠還是看出了他口型說的是“要求”兩個字。

當即,陳悠的那點感激之情全部消散,衝著唐仲點了頭,雖然這個身體才堪堪十歲,但是她陳悠卻是個信守承諾的人。

得了唐仲的允許,陳王氏和吳趙氏等都進東屋看了兩眼,陳悠也趁著大人不在意,進了東屋瞅了瞅。陳永新腿上的傷已經被唐仲從新包紮過,臉色也變得正常起來,想必高燒退了。在確定唐仲說的不假後,陳悠就輕手輕腳從房間中退了出來。

出來時,唐仲已經留下了方子和草藥,揹著藥箱家去了。

不用立馬面對唐仲,也叫陳悠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

吳趙氏與大兒子兒媳留在這用了午飯,簫氏和曾氏的大兒媳陳白氏在前院做了午飯送去田間給勞作的男人們。倒也不用陳王氏太過操心。

飯後,照著唐仲的吩咐,吳趙氏與她的大兒媳並上曾氏一起,將吳氏抬到了西屋陳悠三姐妹的床上。

下午,曾氏剛給陳永新灌了藥,這廂西屋這邊,吳氏的手指動了動,一直守在床邊握著吳氏右手的吳趙氏連忙朝著吳氏蒼白的臉上看去。

陳悠這時正帶著兩個小包子乖巧地站在一邊,也注意到吳趙氏的反常。

立在吳趙氏身後的吳氏孃家大嫂欣喜的問道:“娘,可是大妹要醒了。”

吳趙氏沉默地點點頭,儘管吳氏性子愚鈍,但畢竟是她的女兒,突逢了這大罪,吳趙氏雖恨鐵不成鋼,見到她這樣的虛弱的模樣還有額頭上還包紮著浸出血跡的傷口也不忍多加怪罪。更何況,不是吳氏命大,真要是一頭撞死在牆上,她現在就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讓她想想怎麼不後怕。

躺在床上的吳氏眼睫微微顫動了兩下,終於困難地慢慢睜開。

陳悠盯著吳氏的臉,剛剛醒過來的吳氏,臉上帶著一股茫然,雙眼裡也透著迷茫之色,倒是少了那份以前常有的埋怨和不耐,顯出一分柔和來。這一刻的吳氏,才真正像一個還未三十的年輕婦人,而並非是以前那樣,早早被生活壓彎了腰的只知推卸責任怨恨他人的愚蠢村婦。

當陳悠回過神來時,才發現她竟然盯著此刻的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