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連孩子都帶來了,這麼多張嘴,我可要通知咱娘多做些飯了,不然都要不夠吃。”

她這翠嗓子一喊,從堂屋又走出來個婦人,微胖的臉盤,細眉大眼,淺紫色的碎花衣裙,頭上戴著一支銀釵,瞧見陶氏笑著喚了聲“大姐”,然後硬是將吳雲英拽到了一邊。

陶氏這也明白過來,方才那三十不到的婦人就是吳氏的二妹吳蘭英,她們三姐妹中嫁的最好的,她夫君是縣衙的捕快,吃公家飯的,一家人都住在林遠縣中。

陶氏也喚了一句二妹三妹。今日,幾個哥嫂都不在家,便只有吳家老兩口和三對女兒女婿。

此時,吳趙氏也聽到院裡的人聲,笑著迎出來。吳趙氏瞧見的夫妻兩身後的陳悠三姐妹時,同樣滿臉驚奇,這還是頭一次自己這大女兒帶著家中的一對雙胞姐妹回孃家。

她一愣瞬時也回過神來,趕忙讓陶氏與秦長瑞進來坐。

堂屋裡孩子鬧成一片,老吳頭陪著兩個女婿坐在堂屋喝茶,陶氏帶著孩子們進來時,堂屋裡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們夫妻兩身上。

吳雲英的丈夫瞧著秦長瑞冷哼了一聲,便瞥過頭去,老吳頭右邊坐著的便是他的二女婿。也就是在林遠縣縣衙當差的捕快夏定波。

夏定波身材健壯,個頭也頗高,常年在外公幹,面板曬的黝黑。臉上卻是一片正氣。他盯著秦長瑞看了許久,眼神一閃,笑著起來給秦長瑞見禮,“多日未見姐夫,聽聞受了傷,妹夫常年在外也沒去瞧瞧,實在是失禮,不知姐夫現在可好些了?”

夏定波在打量秦長瑞時,秦長瑞同樣也在打量他。秦長瑞雖不瞭解這兩個妹夫,可是從夏定波的話中。卻也感受到這兩個妹夫卻不把以前的“陳永新”放在眼裡。

按說,這親姐妹之間,吳氏那時受了傷,陳永新也同樣傷重在身,吳雲英與吳蘭英都不去看一眼。兩個連襟更是連影兒也沒見著,怕是吳家這幾個姐妹之間的感情都不是大好。

秦長瑞可不是陳永新,他大方朝著夏定波溫和一笑,有禮回道:“多謝妹夫掛懷了,我這身子可說是全好了。”

夏定波的眼神一閃,又暗裡仔仔細細將秦長瑞打量了一遍。

眼前的大姐夫穿著一件普通長衫,一手背在身後。一手自然放在身前,背脊的筆直,瞧人時,總是面含微笑,眸光深邃,完全與以前那個畏畏縮縮。到哪裡都好似矮人一截的大姐夫好似兩個人!

其實陳永新的個子並不矮,而且可以說是高挑,但是吳趙氏另兩個女婿夏定波與劉忠也同樣不矮,且兩人都是身材魁梧型的,與以前佝僂著背、瘦弱的陳永新站一起。陳永新就顯得像是一個弱雞一般。

現在三個女婿站在一起,個頭旗鼓相當,但秦長瑞身上那股淡定卓然的氣質還有強大的威勢和自信,倒是生生將夏定波和劉忠兩個粗漢給壓了下去。

老吳頭在一旁瞧的瞠目結舌。

三個女人一臺戲,這三個女婿也同樣一臺戲,吳趙氏給陳悠三姐妹在桌上抓了幾把花生。

陳悠便津津有味瞧著桌上的“風起雲湧”了。

夏定波瞧了眼秦長瑞,笑道:“大姐夫,你這場病好了後,人倒是精神多了。”

秦長瑞面對夏定波的試探,神色自然,他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粗茶,“人總有醒悟的時候,以前是我過的太糊塗,可不,現在想開了。”

對面劉忠“嗤——”了一聲,一口將杯中的水牛飲了,“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了,還要女人孩子養著,也有臉說出口!不怕別人笑話!”

劉忠話音一落,吳柳英就挎著個竹籃進來了,將竹籃塞給吳趙氏,笑眯眯的,“娘,這些豬腿肉都是夫君專門為您老兩口留的,回頭你們吃不完啊,用鹽碼碼,醃了慢慢吃。”

劉忠是屠夫,家中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