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欺人太甚!”

重霄眼含殺意,恨不得生啖了白虹,但她身為天道碎片的本能又在不斷驅使她靠近。

“虹兒,你不要這樣……母親她、她畢竟是你的師祖。”流月神色猶豫,纖細白皙的小手放在胸前,忍不住對白虹說道。

重霄道君是原本的第三峰峰主,流月的修行啟蒙也的確是重霄做的,所以論輩分還真是白虹師祖。

“你不說話我差點把你給忘了。”

白虹用眼角斜看流月,忽然將掌心的碎屑向流月偏移了幾分,道:“你也是玄牝之體,這東西給你也不算浪費,不如你給重霄打個樣如何?”

“……”

流月神色複雜的看著白虹,面露幽怨,卻並因白虹的冒犯而感到憤怒。

這並不是因為流月脾氣有多好,只是因為這麼做的人是白虹而已,若是換個人來,怕是剛剛展露出一絲想法,流月就要用殺招了。

而她的虹兒……

流月是個極為傳統的女修士,縱然她和白虹之間是一段孽緣,但木已成舟之後,她還是逆來順受地接受了這個結果。

再經由白虹數次粗暴的對待與調校,模糊不清的前世記憶干擾,流月早已在心內層面屈從於白虹,只要不是趕她走,估計白虹做什麼她都會順從。

流月輕輕屈膝半跪,豐滿的屯兒坐在小腿和足跟處,抬頭望了一眼白虹,然後象徵性地舔了一口白虹手心處的碎屑。

轟!

流月只感覺靈魂的缺失都被補足,玄牝之體再度爆發出驚人的能量,竟然讓她這個合體期真君都難以駕馭。

而這番變化,只不過是區區一小口碎屑所帶來的。

重霄見狀眼睛都紅了,心裡實打實的羨慕流月,甚至有些嫉妒起女兒來,因為流月是她獨自誕下的嶄新生命,和天道有關卻又不那麼緊密,不似她這般本體化形還那般匆忙,也就不需要補全自己。

“天道昭昭,無有定形,似你這般有了靈智的特例,和這塊完整留存的殘片畢竟是少數中的少數,絕大部分的天道碎片都會重歸自然,是謂還道於天。”

白虹也不焦急,只是慢悠悠地說道:“只有能變得更加完整,你才能真正意義上的獨立,而這或許就是你此生僅有的機會了,你懂嗎?”

重霄道君雙眸微眯,如同不屈的女騎士一般看向白虹,寒聲道:“此生僅有的機會?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還敢用此生僅有這樣的詞?”

她某種意義上來說,都不是天道親女兒,而是天道本身,若是真狠下心來付出代價,本事可大著呢!

白虹也不惱怒,只是居高臨下地笑著摸了摸重霄散開的黑髮,然後俯身在其耳邊輕輕問道:“你仔細感受一下,這小世界現在的天道,當真是被砸破後,分離出你的那個嗎?”

“你在說什麼鬼話?!”

白虹的質問猶如寒冬白雪,冰冷刺骨,讓重霄彷彿行走在懸崖邊緣,隨時都有掉落深淵的危險。

什麼叫還是同一個天道嗎?

天道可是小世界秩序的基石之一,哪裡有被隨意抽調之理,何況這世間萬物不都正常運轉著呢嘛!

不知怎麼的,重霄道君的心臟突然砰砰砰狂跳個不停,像是有什麼壞事要發生一般,使其面色更加難看。

這不是迷信,而是修士境界高到一定程度後,冥冥之中便可感受到“天意”,洞悉世間的規律走向,所以無論是離火半仙還是重霄道君,他們都很篤信自己的直覺。

“難道天道真的有恙?”

重霄心神徘徊,遲遲拿不定主意,白虹見周長老仍在一旁接納機緣,一時半刻地也走不了,就任由重霄思考。

“我雖化形,根源上卻仍未徹底獨立,若天道真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