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能殺他,還能直接抹殺“沈言”這個人格。

這是比直接殺掉一個人更可怕的事情。

後來沈言精神開始崩潰,聞修然才大發慈悲把真名還給他。

但也只僅限於身邊的熟人。

沈言又開始神經質地咬手指,他總覺得聞修然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

從地下室出來之後,沈言已經比之前老實多了,不然聞修然也不可能會這麼放心讓他和林白見面。

林白看起來行動如常,槍傷應該也恢復得差不多了。

“在想什麼?”

沈言聞言偏頭看了一眼,心裡頓時瞭然。

聞修然上身穿著一件居家型毛衣,毛衣袖子偏長,稍微超過手腕,鬆鬆垮垮地疊在手背處。下身穿了一條簡約直筒黑褲,黑色的褲子將他筆直修長的雙腿完美地勾勒出來,顯得雙腿更加修長。

“你來多久了?”

聞修然靠在書櫃上,淺嘗了一口咖啡,眉頭很自然地舒展開來,淡淡道:“一兩個小時。”

“怎麼沒叫醒我?”

alpha聞言盯著沈言的臉,眼神有些複雜。

沈言自從來到別墅,頭髮就沒修理過,長長的烏髮趴在背上,像是壓住沈言的鬼怪。

因為足不出戶,他的臉有些病態地蒼白。

雖然沈言每天都在睡懶覺,但似乎睡得很不安穩,之前的私人醫生也檢查過很多次,沈言沒有任何懷孕跡象,只能歸結為他本來就不好動。

“你夢到了什麼?”聞修然向前走了幾步:“我看到你在哭。”

沈言下意識地握緊拳頭,聽清楚之後,抬手摸了摸臉。

摸到了一片冰涼。

“……夢到了之前孤兒院的事情。”

聞修然低頭親在沈言額頭上,很是愛憐地把他抱在懷裡:“都過去了,不要再想了。”

alpha很是親暱地勾著沈言脖子上的項圈,緩緩道:“我本來以為你要自殺,但項圈顯示身體資料正常,怕吵醒你對身體不好。”

在地下室的那些日子,沈言想過自殺。

看著沈言拿刀放在脖子上,alpha只是嗤笑一聲。

和聞修然認識的第八年,他才知道這個alpha對他有多收斂,真正的手段又有多殘忍。

一個懂得心理學和藥學的人,太明白怎麼把人逼到崩潰邊緣肆意玩弄了。

沈言找不到手槍,只能割腕或者跳樓,第一次自殺未遂後,聞修然給他套上了黑色的項圈。

只要沈言身體資料異常,聞修然立刻就能檢測到,家裡的私人醫生就在隔壁。

他本以為自殺這件事會讓聞修然有所忌憚。

但alpha只是握著沈言的手,很是耐心地帶他走到別墅頂樓,十分認真地往沈言手掌裡塞了一把彎刀,然後蓋著沈言的手,把他的手指一根根地壓下來,讓沈言把彎刀握緊。

聞修然很是深情地看著他,雙目對視,恍惚間沈言覺得他們在結婚典禮,聞修然正在唸新婚宣言。

吹過來的涼風讓沈言回過神,警惕地看著眼前的alpha。

“你現在可以跳樓,也可以用刀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