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身體也差不多到極限了。

“那你為什麼還不走?”

在沈言快要睡過去時,聞修然沒由來地說了一句,他說的這句話的時候語速很快,好像擔心沈言聽清楚。

一張破嘴跟租過來著急還回去一樣。

沈言翻了個白眼,默默吐槽。

剛才聞修然沒理他,他現在也不怎麼想說話。

alpha轉頭看著他,窸窸窣窣從被子裡伸出手,指尖蹭著沈言的臉龐,一邊咳嗽一邊笑道:“你不走,留在這裡是為什麼?”

他貌似並不在意這個答案,就像隨口問了一下沈言中午想吃什麼。

之前的聞修然總是很著急,急於和沈言在一起,急於和沈言結婚,急於要沈言證明對自己的愛。

自從沈言被他抓回來後,聞修然不再問這些問題。

沈言恍惚意識到,聞修然作為一個理性無比的決策者,在沈言面前,似乎總是變得很不理性。

段意把照片扔給聞修然時,聞修然在乎的也是沈言沒有告訴他。而沈言在乎的從來不是聞修然的感受,而是東窗事發後給自己帶來的後果。

在聞修然面前,沈言一直都很理性。

……或許是因為不夠喜歡。

聞修然原本還有些執拗地看著沈言,空氣中的沉默一點點發酵,牆上的時鐘開始報數,他慢慢垂下眼睛,默默地轉回頭。

沒有失望,沒有感慨,就像是意料之中。

和沈言生活這麼多年,聞修然知道沈言的野心,他為沈言安排的路,對方大機率不會接受。

只要沈言想,他完全可封鎖訊息,靠著聞修然夫人的身份接過股份,最後把孩子生下來,想辦法把聞氏的大權攬過去。

聞修然想到之前自己奪權的事情,有些煩躁地深呼吸。

這種事情太有風險了。

但沈言不一定聽他的話。

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毛茸茸的腦袋突然蹭過來——是沈言抱住了他。

沈言猛地把腦袋放在聞修然的頸窩裡,重重地吸了幾口氣,又特意朝腺體那裡嗅了嗅,半晌才低聲喃喃道:“你資訊素的味道淡了。”

“嗯。”聞修然有些意外,隨後歪了歪腦袋,這樣能靠沈言更近。

沈言不需要資訊素,但伴侶的資訊素會讓他覺得安心。他用手臂把自己撐起來,低頭看著聞修然深藍色的眼睛。

“你想活下來嗎?”

聞修然眨了眨眼睛:“?”

“許鶴說他有辦法讓你活下來,但是風險很大。”沈言很認真:“你想試一下嗎?”

“不過也有風險,你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聞修然吐出一口氣,有些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笑道:“我死了不是更好嗎?”

沈言覺得聞修然大概也是有些抑鬱症的。

“……我現在不想和你吵架,你回答我的問題就行。”

聞修然很是不配合,反問道:“你會聽我的話?”

沈言目光一沉,剛壓下去的火氣立刻噴湧而上,假如聞修然沒有躺在床上,他估計早就動手打人了。

“你非要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