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待你的舉動絕對會和旁人不一樣。

哥哥,你不應該用眼睛看找,應該用你的心,只要你這心裡裝滿了她,她就算裝乞丐混在乞丐堆裡,你也能一眼就把她拎出來、”

她這話讓顧應無得到些啟發,很快搖了搖腦袋說:“行了,我的事兒回頭我自個兒操心,咱們還是來說說戲文吧。”

“哥哥,那份佈防圖,送出去了沒有?”

說起正事來,顧應無也是毫無含糊的,他的辦事能力,任誰也能放心,要不然不進內廷這個大染缸裡應差:“沒有,不過你們那位二房這幾天去寺廟可去得勤了些,那裡的住等也多沒問題,倒是寺廟前有個逄卦的挺有意思,二房似乎很信這個,每回都要去卜上一卦。”

“那算卦的有問題嗎?”她自己是斷不能派人跟著的,她身邊不是沒有這樣的人,而是二房對她身邊的人都很敏感,就算是恪親王給她的守衛,老遠的二房也能一眼分辨出來。就遞了信兒託付給顧應無,顧應無倒是麻利,三天兩天就把事兒整出頭緒來了。

“也沒有問題,有問題的啊,是那裝功德錢的箱子。那二姨娘每回去,扔的都是十兩,五兩的銀票,我原本著人暗暗探了,可沒發現什麼,也就沒往這上頭想,可是後來一琢磨,那銀票不是京裡任何一個錢莊出的,後來等地畫了樣兒送到戶部去,這才知道銀票造冊在案的是一家在雲川的錢莊。”顧應無這些事可查得細,不枉是刑部出知。

顧雁歌倒是有些不明白,雲川和津度十六洲一東一西會有什麼關聯:“哥哥,雲川的錢莊有什麼不對嗎?”

“大大的不對,津洲王母親的孃家就在雲川,我差人查過了,支川的主家錢莊大老闆叫肖述生,是鼎鼎有名的商人。可兩年前,這家錢莊就轉手了,接手的人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我一派人去探,就發現不對勁了,非但什麼也查不了來,這折了好幾個人。其中一個是錢的貼身侍衛,跟我了好些年,帶著傷回來,只給了我一個箭頭。”顧應無順手摸了摸箭頭,似笑非笑的打量著。

顧雁歌也探出腦袋去看,發現那箭頭倒是平淡無奇的,也看不出什麼來:“這……不是很普通……等等,這是公鐵打造的。”

所謂的公鐵其實是和私採的鐵礦相對應的,景朝工商業非常活躍,有不少的私人小鐵礦,而公鐵和私鐵唯一的區別就是,公鐵加了很少量其他金屬,鍛造起來更加不易,但牢固,鋒利,永續性都要比私鐵高得多,而且純度也不是一般的私鐵可比的。

而那箭頭的公鐵,鋒口處閃著一層銀光,到達了這種質地的公鐵,就是專門用來兵造的,對於這類公鐵,管制極為嚴格,本不可能出現在民間,但卻恰恰發現了。

“我查了工部的記錄,前年就改了軍備,嘉臨那邊的駐軍首先試了新的軍備,所有鐵器為了省料,都有陰文,根據各軍各部的不同都有區別,而這支箭頭上沒有陰文。闊科旗的軍備向來是撥銀子下去,由他們自己備的,他所用的軍備公鐵。所以只有最後一個可能,等他回來就有答案了。”顧應無辦事,比顧次莊更多了份謹慎,要是顧次莊早就把槍口對準了津洲王,但顧應無卻多有些考慮,畢竟這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事。

“那,那就等哥哥回來。”顧雁歌笑著答應了,這會兒有侍女上來添茶,她看著正給自己添茶的侍女,不由得一笑:“阿初,你真是變化多端啊,前些時候還是個老婆婆呢?”

……

這一句話讓屋裡的兩個當事人都看著她,她很無辜的眨眨的眼,一副對不起,我忘了不能說的模樣兒,然後低下頭逗兒子:“三回,娘真是太不能守秘密了,以後有什麼不足為外人道的事兒,可千萬別讓我知道。”

阿初也知道遮不住了,連忙跪在顧雁歌面前,恭敬地重新行禮叫了聲:“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