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強行撐起鮮血淋漓,搖搖欲墜的身體。

“你有本事就殺了我,武貴頭可斷,也不會在先人墓前落荒而逃,丟盡武家顏面。”

宋哲見他如此下場,本覺得自己會很解氣,可觀其言行,心中反無半點快意。

只是對兩家沒完沒了的仇恨感到厭煩。

紅綾把心一橫,也不管後果了,大咧咧地就指著他罵:

“好,你要臉是吧,那我就毀了這些墓,我看你給誰掙臉!”

宋哲聞言一驚,架不住紅綾手法快,沒等他動口就見一支飛鏢祭出。

堪堪就要毀墳掘墓。

沒想到武貴拼了命就往上撲,生用胸膛接下。

並在飛鏢即將刺中心臟前,有驚無險地雙手擒握,像是與獸搏鬥般咬牙抵抗飛鏢的進勢。

任胸膛鮮血噴湧,雙手血肉模糊,也要護得墓碑周全。

紅綾打定主意,一不做二不休,兩相僵持,正要繼續疊加力道,宋哲忙道:

“道友,快住手。”

紅綾不解地看著他:

“這人欺負你,你怎還幫他說話?”

宋哲一時不知道怎麼表達,紅綾又道:

“此這等惡徒,管他做甚?殺了了事,也好過他天天嗚呼哀哉,自命輕賤悲慘,煩人耳目。”

“他們故意結了這個陰魂不散的死陣困住你的祖先,你可別學那迂腐的老夫子,滿口以德報怨的陳詞濫調。”

宋哲看著已經暈厥的太爺,和誓死抵抗的武貴。

認真地說:

“我討厭他們,這一點我確認。”

“我與鐵劍盟的賬遲早會算,但不是現在。”

“道友為我出手,宋哲銘感於心,只是此事再牽連道友惹禍上身,便是宋哲的不是。”

紅綾見他並非徒以善良示人,該是另有一番堅持。

便說:“他們鐵劍盟再多上十倍人我都不怕,你這次求我放過他,下一次他們只會變本加厲地折磨你,你不擔心嗎?”

宋哲道:“大丈夫行事但求無愧,宋哲就是沒有對不起鐵劍盟。”

“鐵劍盟縱再害我,宋哲此心不渝,下到地府也有面目頂天立地,不食此言,而鐵劍盟一脈,欲父債子還,放縱家怨,今日就算殺他,武家的迫害也不會停止。”

“宋哲當務之急只想尋得法門醫治太爺癔病,益壽延年,其他舊仇新恨皆可靠後,請道友應承。”

宋哲的每個字,每句話,擲地有聲。

要說紅綾最討厭聽這些大道理。

她原來可算得上是為禍一方。

被蕭雲降服之後才開始收心,心甘情願地當婢女。

如今在世上,能勸住她的或許也只有蕭雲和陳路了。

可不知怎的,宋哲的話她聽得進去。

這個大個子人看著陰沉,個性一板一眼,長得彪悍,氣質反而有種說不出的沉靜溫柔。

特別特別少見。

她微微嘆氣,把飛鏢收回,放了武貴一條生路。

武貴跪地喘息,在生死關前走了一回,心有餘悸地守著墓碑警戒。

紅綾道:“算你命好,他給你求情,本公子也不是喜歡趕盡殺絕的人,趕緊滾,只要你不惹事,這些墓自然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