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笑到:

“一場誤會罷了,他雖然在遺物上填了字,可救了大家的命,那恩情可大多了,咱們哪兒能那麼小心眼,不妨找他回來,碧遊山莊需要這樣的人。”

碧清和不太信任地擺擺手。

“傻哥哥,這種事豈能隨便?他看了這些詩文,要是洩露出去,可怎生是好?”

“有恩是一回事,遺物就是另一回事了。”

“先人留了規矩,外人不得入內,若他別有居心怎麼辦?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碧江藍作為大哥,出面道:

“不然,我觀此人坦蕩磊落,碧遊山莊正值禍亂,雖不知他如何入的寶亭,但大可以置身事外,可此人誤寫詩文,非但沒有裝聾作啞,還留信稟明。”

“且與軒宇師兄不過一面之交,就甘心冒險相救。”

“這等心胸,而今已是少見。”

“只是……不知他姓甚名誰,相貌何樣,又要如何尋之?”

現在他們只知道一個無名之人暗中相救。

其餘一概不知。

就這麼找人,堪比大海撈針。

何處能尋?

場面忽的安靜下來。

碧木聰見碧滄然始終對著屏風注視,以為他是對遺物被外人染指心有不滿,走到身側道:

“大哥。”

碧滄然沒應聲,他又接著說:

“此人既然是無心之失,又有相救之恩,擅闖寶亭之罪或可恩寬。”

碧滄然還是像沒聽到,用越發鄭重的眼神看著屏風上的字。

好一會兒才說:

“若是你解這天音寶冊,可推出幾句?”

碧木聰苦笑,“大哥這是取笑兄弟了,先祖大智大慧,總綱之中暗藏萬千玄機,尚且沒有盡數堪破,推演一句便絞盡腦汁,慎之又慎,怎敢隨意臆測?”

碧滄然也道:

“是啊,你我再加上碧家子弟,修復天音寶冊全篇,都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這麼多年,只復原了三四句,尚且還要無數回證明才敢運用。”

“可是……你看……”

碧滄然皺眉指著屏風上新添的三句詩。

“此人完全沒有看過總綱,竟然……寫出了三句?”

“這卷殘章以七言長詩的方式,藏了一套內功秘法和七式劍訣,是天音寶冊中相對重要的部分,才會被先人立為遺命。”

“表面上寫的都是遊覽山川,借景抒懷的出遊之句,據說初期就是怕落入叵測人之手,才藉此掩人耳目。”

“專門的破解之法已經失傳,只能憑總綱推導。”

“可為兄細細看來,此人寫下的詩落筆有力,一氣呵成,且前後呼應。”

“與我等解出的那一二成有暗合之處。”

碧木聰聽得不可置信,“大哥的意思是……他僅憑一己之力,就看穿了這首詩的破解方法?竟還是……當成謎題遊戲解開的?”

現場鴉雀無聲,不知該做何反應。

該名擅入者,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還當成罪名傻傻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