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寒暄幾句,薛天寧見宋哲背上的宋天運這會兒狀況不佳,便問:

“令祖臉色欠妥,可是身體有恙?”

宋哲道:

“老毛病,不打緊。”

薛天寧熱情地說:

“相逢即是有緣,這樣,在下略懂岐黃,不如讓薛某切脈診斷一二,或能相助化解。”

宋哲有些猶豫,“萍水相逢,不敢煩勞。”

薛天寧笑了笑,“不必客氣。”

說罷就上前,打算伸手診脈。

宋天運見到他,就跟見了鬼一樣,不停抓撓宋哲說:

“走!哲兒!快走!”

宋哲見他如此抗拒,想必是武貴的事嚇到他了,忙後退兩步。

“好意心領,真的不用了。”

薛天寧在他說話時就已抓住宋天運的手腕,不顧老人如何哭鬧,平靜按脈。

那雙眼彷彿能洞穿人心,筆直又冷冽。

宋天運滿懷恐懼激動,宋哲看得心疼,往後又是猛退,語氣已經很不好。

“放手!”

薛天寧面無表情地鬆開手指。

眼神已經沒了剛才的熱情。

不等開口說話,紅綾的飛鏢就已經向著他的咽喉割去。

然薛天寧身法奇詭,未卜先知一般閃身躲避。

紅綾六發暗器追上前去,卻被鐵武玄衣分出的結界盡數擋在半空中,難進分毫。

薛天寧站在結界後,臉上帶著戲謔的笑,說道:

“一番好意,幹嘛突然動刀動槍的?”

紅綾重重哼了聲,“說是診脈,卻是下毒,天下間竟有這樣的好意!”

宋哲聞言,急忙看向宋天運已經垂落的手。

手腕處顯現毒黑之色。

呼吸不穩,時快時慢,又有白汗灼息,明顯是中毒之狀。

他登時被怒火點燃,喝道:

“我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害我太爺!”

薛天寧樂道:

“鐵劍盟和宋家之仇由來已久,害你們還需要有什麼其他理由嗎?”

“只怪你毫無防人之心,旁人道貌岸然,你便別無他想,簡直天真又愚蠢。”

紅綾駁斥他道:

“鐵劍盟看來真是沒落了,武家人頻頻施以毒手已是令人髮指,想不到門下收的外姓弟子,論起毒辣,更是青出於藍。”

薛天寧喜歡這種“稱讚”,道:

“無毒不丈夫,況且黑道本就是你死我活,何談光明正大。”

紅綾正要發作,薛天寧大手一揮,斷靈蜂立時群聚衝向二人。

此蟲能吞噬法力,無論是法術,陣,器,在它們的採集下均同虛設。

紅綾縱然功力高強,也只在典籍和一些場合見到兩三隻。

從未正面交手過。

她不敢拿準自己能否一擊取勝,況且身處結界內,又有宋哲爺孫在側,施展不開。

於是紅綾轉攻為守。

收回飛鏢,同時雙手大張,聚氣上抬,周圍的地面立刻凸起,一塊塊巨石受她操縱在四面拼湊疊加,包裹成密不透風的石球。

而後又在其後新增多層法術禁制鞏固防禦,構成銅牆鐵壁的碉堡。

斷靈蜂衝鋒而至,面對石層亦是沒有絲毫後退,槍林彈雨般瘋狂沖刷。

石球受到劇烈動搖,彷彿有如刀驟雨在外拍打,石塊雖非法力填充之物,但畢竟以法御物,每次碰撞皆會對其密封性造成破壞。

薛天寧笑到:

“不錯,有些想法,既然斷靈蜂能吞噬法力,就以自然之物充當盾牌,滯留蜂群腳步。”

“可這隻能拖延一時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