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最大的不同,可能就是這張臉了,他特別愛笑,而你,總是這張陰死人的石頭臉,比我家小姐臉還臭。”

宋哲不是第一次被這麼說了,不和他一般見識。

但回過味來,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總是?你家小姐?”

他停住腳步,心生疑竇,“你究竟……是誰啊?”

紅綾一不小心說漏餡,暗罵自己管不住嘴,見宋哲已經起疑,吐了吐小舌頭,無心再隱瞞。

把臉上抹的男人妝容全部卸掉,露出靈動可人的小臉蛋。

方才的俊公子,馬上成了明豔豔的俏姑娘。

宋哲再見佳人,神情呆滯,說不出話,紅綾露出一個美美的笑,聲如銀鈴。

“是我啊,笑的很甜,很好聽的那個,嘻嘻,我叫紅綾。”

宋哲懵住,現實與回憶交纏在一起。

忽的,起風了。

滿崗的風都在為他而歌。

吹起了他的發,一張眉清目秀,挺鼻薄唇的臉龐與之相對。

紅綾臉上有兩個酒窩,笑起來很暖。

飄逸的頭髮婆娑起舞,好似白雲。

而俯視紅綾的宋哲,再次聽到她的聲音,竟由衷浮現出恬淡溫雅的笑意。

淺得幾乎不存,又令紅綾過目難忘。

眸中星光流轉,綻放始料未及的驚豔。

然後,時間停止。

將一瞬,延伸到無盡無窮。

……

進了飄香樓,陳路初入風塵場所,心情略微錯雜。

混跡此地的男人無一例外都是把帥字印在腦門的高檔人物。

只有他是沾蕭雲的光,才能到這片男性夢寐以求的紅粉福地。

自打蕭雲踏進這裡,所有女人都用如狼似虎的眼神盯著她。

讓陳路佩服其魅力的同時,納悶主次是不是變了?

蕭雲若真是男人,該是這群女修花錢自薦枕蓆,蕭大官人登頂飄香樓,攬後宮佳麗三千了吧。

他小聲道:“師姐生為女人真是虧了。”

蕭雲看著他說:

“師弟若是女嬌娥,師姐倒不介意生做男兒郎,把姐弟續成兄妹。”

陳路惡寒道:“那就免了,我喜歡當大老爺們。”

“那師姐就要當女人。”

蕭雲傳音入密的功夫用的出神入化,沒人看出他倆的密語。

她又問:

“你既然把師姐帶進了青樓,就該說清楚為何?師姐看情況要不要治你個不敬之罪。”

陳路也尋思自己把蕭雲帶進來是不太體面,怕她發飆,忙道:

“雲姐姐息怒,小弟有事通報,保證合情合理。”

這聲“雲姐姐”喊出了蕭雲的好心情。

道了句有屁快放,卻是笑著說的。

陳路和她跟著海凝香上樓,邊走邊說:

“那天我在結界裡,聽到雲家堡給碧遊山莊下毒,就從劉軒宇的血中分離出毒素,做了一番研究。”

“那種能令人虛糜麻醉,氣竭而亡的毒,從味道上看,有種淡淡的甘香。”

“恰巧我從海凝香的身上聞到類似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