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作聲了。

我說:“曉敏姑娘在同我彙報少夫人的情況……”管家點頭恍然,問:“少夫人那可有什麼情況?”我吩咐他:“少夫人找了城外的巫醫,那巫醫要紹司在三日後的午時將她的心頭血餵我喝下。你一定要想盡辦法讓少夫人在三日後的午時帶到我這來……我!”話一下子說的太多,我忍不住用力地咳了幾咳,如此也導致話語的中斷,好半會才緩過來,“我……我會盡量拖住紹司……讓她儘量別在午時趕回到家,有機會熬心頭血。”管家忙稱是。

吩咐完了我便擺了擺手讓管家走了。管家走後我看向一旁的曉敏,方才我的模樣悉數被她瞧了進去。她一見我的目光,幽幽道:“曉敏明白,不是曉敏說的,曉敏自不會多說。”我點頭,慢慢坐回椅子上,問她:“紹司後來有什麼動靜?”曉敏略有擔憂地望了我一眼,說:“後來很正常,一直在忙碌紹曉的生意。”我抬眸望她,說:“多虧得你發現紹司的異常,跟上前去檢視,否則我都不知她會去做如此傻事。”那事明人一眼就能看出不對勁,也能看出紹司知道不對勁,否則不會那麼多次出現遲疑猶豫的情況,但還是堅定做了;以此足可見我在她心中地位有多重,知道我的病無法治好了,所以抱著什麼都試一試的決心,就算是心頭血,也願意給之。我本該滿心歡喜的,但我實在歡喜不了;一是因為紹司要拿心頭血,二是我知道還有安擎軒的存在。我並不知道我在紹司心中的地位如何,或許她這麼特殊對待我不過是因為我是她名義上的丈夫,我若走了,她便成了遺孀;但她或許完全可以不必擔心的,因為就算沒了我,還有安擎軒,安擎軒會好好照顧她的。我的心頭又沉重了幾分,我想起那天安擎軒的呢喃,“紹司……”

曉敏見我的神色有些不對勁,說:“少爺,需不需要曉敏幫忙?”我說:“你讓紹司在三日後的午時來見我,若我無法拖住她,你也要想盡辦法拖住她,或以生意為藉口,或以遊玩為藉口,總之一定不能讓紹司將她的心頭血給我喝下。”曉敏拼命地點頭,泫然欲泣地望著我。

我和曉敏是怎麼了,為什麼她一臉擔憂著急惶恐,她急的像是要哭出來似的,連她那雙平日幽幽清冷的雙眸此時也充滿了驚慌失措;而我卻彷彿在墜入一個無底深淵,有什麼彷彿要將我吞沒。意識開始一點點渙散,直到完全陷入黑暗的最後一秒,我聽到曉敏的失聲尖叫:“荊嶽!”

第八章

其實自從患病後我就常常陷入這樣的昏迷狀態,常常是我在辦公的時候手卻突然無力,毛筆筆尖餘下的墨將我放置在一旁的宣紙塗成墨黑,然後我的意識就開始比漿糊還要混,所處的世界比被筆墨染黑的宣紙還要黑。管家一開始見我如此的時候是驚恐害怕,我昏倒的次數多了後他就開始擔憂,開始勸我,他說:“少爺,何以如此急著去處理事務,先將身體養好方是啊;你如此勞累,太醫就更難醫治好你了。”我說:“管家,你不必安慰我,你不是曉敏,我未曾將病情對你有過絲毫隱瞞,太醫也不敢不如實稟報,你我都心知肚明,我這病不可能會被治好了,又何必再去浪費時間,倒不如將這些時間花去處理事務,還能將府裡積壓的事務處理些。”管家不忍地看看我,沒再多說什麼。

醒來的時候還是曉敏在我床邊;每每我昏迷,醒來第一眼在床邊的都是曉敏,管家他也私下跟我說過,在我昏迷期間,都是曉敏在不嫌棄地幫我擦身,擦臉,擦汗,替我打水,端茶倒水,忙前忙後;還為著我的病去問太醫飲食該如何搭配才好。提起擦身這種東西或許有些羞澀,但我和曉敏都是受過新教育的人,也自不會為這些小事而介懷。

醒來的時候,曉敏一直在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