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沸騰;有暴躁之意;他又以眉心與其額間相抵;把劍魂放入一絲;直通他識海之內。

果不其然,徐子青識海之中,元神亦被血光包裹,那血光之內,便夾雜著龐大怨孽暴戾之感,極是紛亂。

雲冽暫也不思索什麼,他只將以這一絲劍魂極快刺中血光,化作無數絲線,一一將其擊破、掃蕩,再猛然竄入,同徐子青元神融合起來。

而他的真元,以自手中大力送進他這師弟丹田之內,就好似冰水澆上,不多會,便讓那沸騰暴躁的真元稍稍安靜下來。

徐子青也是昏亂之中,本已覺得十分不妙,但突然間就有兩種熟悉霸道之力直入體內,一上一下,分將識海與丹田鎮壓,那一刻,他亦調動精神,壯大本身神智,極力抵擋那原本使他暈厥之力。

此時,他亦不及思考,只求速速將此事解決,再說其他。

再說徐子青正喚出嗜血妖藤,與之前一般大肆吞噬妖魔時,突然發生如此大變,便被兩位隨同而來的妖將發覺。

只是還不及他兩個如何反應,已然見到雲冽將徐子青護住,而後,就發現雲冽那般查探、施為,看起來倒是比起尋常時八風不動之態,顯出了一分焦急來。

兩位妖將心裡覺得奇異,面上則不顯露。

而那霸皇軒轅,也在打爆周圍妖魔之後,落在幾人之側。

至於那下方的嗜血妖藤,它們既然釋放出來,若無徐子青約束,就更是張狂,恨不能吞吃得更多,將周圍有些聲息的活物,都吃得乾乾淨淨才好。

——好在它如今已有如一歲幼兒般的靈智,模模糊糊之間,也知道那些被它吞吃無數的醜怪之物,方是“孃親”准許的,懵懵懂懂時,倒也不曾去害仙妖兵將。

否則,便要成為更可怕的禍患了。

雲冽神情不動,只與徐子青那般貼住,為其調理身體不足,到徐子青意志逐漸清醒,就與他一齊驅逐那些異種意念。

一時之間,周遭之事兩人都渾然不覺一般。

兩位妖將並軒轅見到這師兄弟兩個這般模樣,大約也知道是雲冽在相助徐子青,這裡妖魔還未除盡,並不十分安全,因此也不敢隨意走開。

倒是焦息皇子見了說道:“此處有小王與將軍護法,軒道友不必相陪,可前往戰場之上,儘快解決戰事。”

軒轅視線一掃左右,也覺此地無需數人相守,便一點頭,縱身而起:“如此我便去了,兩位多多擔待。”

焦息皇子唇邊微彎,說道:“軒道友說哪裡話,此為分內之事。”

於是軒轅疾奔戰場,這一位將軍、一位皇子,則安然為師兄弟兩個守住了。

而正南方向的戰場,他們倒也不再擔憂。

只因那雲冽分明自那方而來,若是那處情勢危急,他如何會趕來此間?

想必那處已無事了。

大約過了兩三個時辰,徐子青長舒一口氣,終於把真元徹底壓制,而識海里影響他神智的惡念,都驅逐而走。

雲冽略往後靠了靠,移開頭,看師弟神情。

徐子青目光柔和,顯然已是神智清明。

雲冽神情不動,卻開口道:“怎會如此?”

徐子青略有赧然之意,伸指點了點下方:“都是容瑾之功。”

雲冽看去,那無盡藤海吞噬無數,將無數妖魔骨皮甩脫下來,在地面堆積成山,竟弄得仙妖兵將們,都漸漸悠閒起來。

這可真是,吃得足夠痛快了。

雲冽瞭然:“煞氣?”

徐子青越發尷尬:“……正是。”

嗜血妖藤是何等兇物?若是在哪個世界裡憑空出現此物,直接把一界吃空,也是大有可能,而越是吃得多,它長得越快,也就越是兇狠暴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