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心裡自是歡喜,都是連忙起身,就要等候師尊。

果然,那峰頭之下,就有兩人徒步走來。

他們看似走得頗慢,實則卻是每行一步,都能前行極遠,因而三五步後,居然已到了這泉水之前。

那兩具分身衝本尊微微頷首,旋即化身兩道光芒,沒入後方草屋之中,留下來兩位看來與凡人一般氣息微弱、威壓全無的青年,就與眾弟子對面。

眾弟子齊齊行禮:

“恭迎師尊,恭迎師伯!”

“恭迎師尊,恭迎師叔!”

徐子青微微一笑,拂袖叫他們起身:“不必多禮。”

雲冽亦略點頭。

兩人見到這些弟子如今修為越發精深,心裡也頗歡喜。

之前近兩百年裡,這一對師兄弟行走八方,與許多曾經結識的友人,也再續前緣,譬如那莊惟,不知那樂正和徵用了什麼法子,叫他也順利結嬰,兩人舉行了成婚大典。而那大典之前,他們正要相邀這兩位友人時,徐、雲二人卻已心有所感,前往赴會了。樂正和徵如今堪堪步入大乘期,見兩人如此境界,自有一番感嘆。不過畢竟乃生死之交,待其雙修之禮後,彼此論道數日,就再分別。

其餘所識者,也有所拜訪,或是敘舊,或也算是斷了那一番薄緣。

而此時兩人迴歸,卻是為了那一件事了。

杭域主,即將渡劫飛昇。

原來就在數日前,杭域主藉助那兩具分|身之能,傳訊過去,言及近日裡就要渡劫之事。其言下之意,自是邀請兩人旁觀了。

若是尋常的修士,在外渡劫時往往要做許多準備,更要請許多好友相助,為其護法守關,好使得其渡劫之事不受他人干擾。

但這杭域主邀請兩位弟子,卻非是為了如此。

——他實乃一片好意,只因兩位弟子亦有渡劫之日,正可在他渡劫之時,好生瞧上一瞧,也在心中有所體悟。

縱使能有一絲好處,他也希望能減少兩位弟子自身渡劫時的險難。

杭域主為人尊長,自是盼望這兩個五陵一脈最為出眾的弟子,能夠順利渡劫飛昇。

以後到了仙界,也好互相扶持。

天長日久之下,他們的勢力,他們的宗門,也可以一直綿延、壯大下去。

徐子青知曉杭域主心意,便與師兄快速趕回。

恰好,就在三日後,正是杭域主渡劫之時。

將眾多弟子功課考校一番後,徐子青開口詢問:“杭域主何在?”

雲天恆平日裡頗是細心,聞言便說:“域主因渡劫在即,為免影響周遭弟子,半月前就已前往山域裡極偏僻的一處高峰坐關了。”

徐子青明瞭,就是笑道:“渡劫之事極為難得,爾等不妨也一同觀之。”他略頓了頓,續道,“我與師兄,自會護持爾等,不受那天劫所擾。”

眾多弟子聽得,自是大喜過望。

徐子青見狀,便又叮囑:“只是渡劫時恐怕有景象萬千,若是承受不住,不可勉強……爾等可是知曉?”

眾弟子急忙應諾:“弟子知曉,請師尊/師叔放心!”

說定後,徐子青與雲冽對視一眼。

隨即,兩人手指微張,便有一團濛濛光芒直竄而出,將眾多弟子,盡數籠罩其中,再忽而就手一提,那光芒就好似化作了一個巨大的袋子,被兩人就此拎了起來,而其中之人,也像是倏然變作寸許的小人般,盡數被他們撈住,又跟隨他們,直往另一座山頭上遁去。

眾弟子亦有察覺,心裡都覺得十分奇異,更是對這兩位師長的本領,生出了一種深不可測之感。

彷彿時日越久,就越是窺不分明,縱使自身年年都有進境,可對比師長,卻還是自慚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