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話了;聲音極其低沉,含著一股不容藐視的霸氣。

正心虛非常的我;忽然聽到他這麼一吼;竟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了。不免瞠目結舌起來。照這情形發展下去;逃避選秀這罪名是毫無意外的會落到我頭上了。

“心兒你起來;現在還是趕緊找大夫。心兒…心兒她出事了!。”還是那位大伯比較善良,見此情形便走近作勢欲扶我起身。頓時心裡歡欣雀躍起來;終於可以免受皮肉之苦了這一屋子的人都跟作戲般深賦戲劇性。此刻我仍是霧水一頭。

“哦?。她怎麼了!”年老男人臉帶疑惑;語調冷淡;聽不出半分關切之情。

“我是在當鋪門口把她抓回來的;她正在當咱家的祖傳之物;那可是她最珍視的額娘留下的東西;前年隨人去盛京探友;半路遇匪要搶;她硬是抓著,脖子都流血了都沒放手的東西;現在居然拿去當了!”大伯激動的渾身顫抖;身上所佩之劍也咯咯的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

大伯所說的該是我那菊墜黃金鍊;那的確是母親所傳之物;卻是輾轉跨過三百年之後的事了。

“那又能說明什麼!;這丫頭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倔強的很”年老男子仍是一副結冰的表情;甚至還不緊不慢的拿起茶杯吹了吹茶沫子,而激動的大伯也因著這番話而放慢了手上的動作;我仍是雙膝跪於冰冷的地面;心生懊惱;但也確是不敢亂來;畢竟這一切都是陌生不已的;沒有把握的事;還是靜觀後效比較明智。抬頭想尋著些蛛絲馬跡;卻觸到了那年少少年的清冷眸子;帶著稍許痛心;稍許疑惑;稍許我看不明白的東西。

這是一雙暗藏煙雨的眼;這是一個內斂心緒的少年。當我還不知道他是胤禛的時候;便已經對他有了這個精準而殘酷的判斷。

“可是心兒他不認識我了;居然叫我大伯。。!”此時我才深刻的明白為何幾千年下來;人們一直崇文;同一品級的官職;武官在身份地位上就遜色於文官。且不論人品如何;單以狡詐而言;武官們只能望其項背了。從這位大伯那麼單純的相信我這事說來,便足以證明了這一點。

“住口!”;老黑麵碰的一聲把茶杯掀翻在地:“你不知道你女兒在裝嗎;?他那麼痛恨這裡;卻讓你那麼輕易抓到了;她能乖乖就範嗎?;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氣;在我們面前演的戲還少嗎!”這話聽著有些難以置信;這古時女子最大的人生信條便是相夫教子;最大的生活技能便是操琴舞曲女工羅衣麼?怎麼這位索心姑娘還有些個旁的技能。眼見形勢越來越不對;便想著解釋一番原委也就是了;但由著索心姑娘這驚人的習性;恐怕此刻我再多辯解也是徒勞無功。

大伯不再言語;只就著巡視的眼光上三圈下三圈的打量著我。我抬起目光與他對視;倒是希望這個“阿瑪”能看出點什麼來。這樣便可放我離開了。

但他始終沒有分辨出來,這其中的蹺蹊;定是我的樣貌和這府裡的索心姑娘非常相似;相似到竟連親身阿瑪都分辨不得。而我兩又是同名之人,淵源之深,可見一斑。

“來啊;把小姐關起來;不到選秀之日不許出門!”平地一聲雷;眼見自由即將被奪;我心急如焚。也顧不得他們能信幾分了;只好拼力一辯了。

“那個…”如今已是騎虎難下,卻是不能退卻的時候,如若真的進了宮,那可真是高牆困我身,名利繞我心了。況且我亦不是他們嘴裡的索心姑娘,便萬萬不能步入這個名利場了。遂深吸一口氣;“雖然小女子不知道你們為何知道索心這個名字;但是小女子真的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你們放了我吧;然後趕緊去找你們想要找的人。遲了那索心姑娘可能就性命堪虞了。”此些話語毫無說服力,連自己也說服不了的話,又怎能期望說服別人。

果然等了好久也未聞回話;只覺身上似乎匯聚了許多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