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謹言慎行,理明白自個的身份;若還想我顧念往日情誼;就收斂言行盡心服侍;若還是要與我相爭!那光就助紂為虐那一次!我便有足夠理由讓你葬在這茫茫大地!”不知自己表情是何等冷虐;只知說到最後;自己也忍不住牙根發抖。

她傻愣的站在原地;久久不再說話;我使了太多氣力;頭又開始昏眩;便不再理會她;蹣跚著走回車內。

儀仗隊伍合二為一;樂師們已經行至隊首;前來送儀的另一位武士;向送嫁武士跪首告別;只見送嫁武士微微點了下頭;便扶他起了身。

他依著隊伍;緩緩朝馬車走來;入定後跪於車前:“微臣參見格格,格格吉祥。 ”聲音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裡聽過。

“起身吧”我清了清喉嚨說道。

“微臣有一信件,乃格格故人所託,望格格能出賬親自收下。”故人…心裡驚詫;不知是誰。

急忙起身撩起沙曼…接過他遞來的信件;四爺剛勁強勢的字型便印進了眼裡…嘴裡苦澀的不是滋味“故人”二字,刺的我倉皇不已。

這麼快,便已是故人了麼…

“姑娘…姑娘…”正失神間;只聞得這頗為清澈的稱呼…是啊;我寧為姑娘;寧為平民;也不想作這莫名其妙的格格!

尋聲一望;那張頗具個性的大鬍子臉此刻正對著我笑開了花。

“年羹堯!”我高興的喚出了聲;沒想到我這和親前最後一見的故人;竟是年羹堯!

“姑娘竟還認得我!”他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本還想著這帳裡的是何人;卻不想又遇見了姑娘;姑娘怎會去蒙古和親呢…”想來此時四爺還未對他完全放心;這內裡的事也未全部告訴於他。。

“一言難盡啊…小女子也無時間細細解釋與壯士聽;只是形勢所迫;我也無甚辦法。”只見年羹堯眼神暗了暗;便不再說話。

“壯士…”

他抬頭望我:“姑娘有何吩咐?”

“我知壯士急於趕路,但可否略等一會,讓我寫個回信給故人,不會耽誤壯士太多時間。”我此番去了蒙古,恐怕尋我妹妹之事,是一點著落都沒有了,本想等解決了赫舍裡之事,便尋個機會讓康熙幫忙尋人,但現在弄成這樣,也只能靠著四爺了。

“姑娘客氣,年羹堯願意為姑娘效犬馬之勞的!”他爽朗一笑。

我轉身回了馬車,攤開四爺的信,細細讀了起來:

心兒;知你拿到此信;心中不是滋味;但我仍決心提筆傾訴;也實在是傷你七分;痛我八分…此刻我再解釋些什麼;辯駁些什麼;都已無法改變這決然形勢…皇阿瑪乃天下之君;他的抉擇;我無力駁斥;但若換是我;定不忍讓你受此輪迴…

若你還信我;請在心裡存著希望;萬不可放棄抗爭之心;不管何種形勢;請保得自己性命;成熟時刻;我定會接你回來…我;愛新覺羅 胤禛,指天啟誓;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大福晉!

了了幾語;卻已使我淚流滿面;若無此信;我定然能決了對他的念想…

可是偏偏;為何要如此對我…要我帶著與四爺的盟誓;與別人成婚。荒誕的政治愛情劇碼;何時才能結束。

淚溼潤了手帕;我已是欲哭無淚;拿起鵝毛筆;就著隨身帶的紙張;輕輕寫道:

胤禛…憶往昔;只嘆空措這悠然歲月;萬般無奈;審時度勢;揣度人心;索心已是心力交瘁;幾欲放棄掙扎;但念及對自由的拳拳之愛;對爺的點點鐘情;總是使自己沉溺在爾虞我詐的角逐裡;索心累了…索心只想割開政治;割開鬥爭;只是純純粹粹的愛一人…

愛一人而已;可是此等奢望;爺給不了索心;皇上給不了索心;而蒙古親王;更給不了索心…

既是如此;索心也無所求;本是浮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