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靠攏,焦急探望他們口中的穆勒將軍。

此人不是葛爾丹軍中之人麼,為何素來與葛爾丹有著血海深仇的土謝圖汗部牧民,對此人卻有著如此熱烈的反映呢!

四爺見場面混亂,便派兵緊緊圍住鐵籠,阻止那些靠近的牧民,籠中將軍許是聽到了場上此起彼伏的呼聲,緩緩睜開雙眼,微張著乾裂的嘴唇啞聲說道:“我沒事…大家毋須擔心”仍是臉帶微笑,面目祥和,從未見過如此的囚犯,不禁一陣心顫。

眾人聞此,竟是出奇的安靜了起來。

四爺護著囚車來到高臺邊上,急急落了馬,便挽起擺卦;一步步的走上臺階,那英俊堅硬的臉,隱著點點笑容,伴著他沉穩緩步的踏階聲響;越來越清晰的印進了我的眼裡;似那溫流的泉水;緩緩流淌之時,亦如情人之手一般,暖人心懷。身後鞭稍晃動的流蘇,撩撥的我心花齊放…

他站在了我身側,背轉身子面向眾人,手卻輕輕轉過木柱,緊緊的握住了我,相視一笑之後,便是他高揚的聲音:“相信各位對於我是誰已是很清楚了,而囚車內那位,想必也很清楚,當年葛爾丹侵襲你部之時,抓了萬千平民要挾察琿多爾濟投降,是他,不顧自己主帥反對,悄悄放你們回城,才有了你部的死裡逃生,若是無他,烏蘭巴托將是一片廢墟!”聽著四爺珠璣之語,不免對他投以敬佩一瞥,他是個磊落之人,才會有方才那坦蕩的眸子,才會有來自敵對方民眾的萬般愛戴…

“如今他被我八旗士兵擒獲,皇上感念土謝圖汗部在巴林一戰忠心可表日月,特將此人交與你部發落,以慰那壯烈成仁的七千血漢!”四爺揚手一揮,下面兵士便解開牢車,將穆勒將軍扶了出來,他身子虛弱,卻仍是含笑看著眾人。

哈布多爾濟接過穆勒,呆愣的看向四爺,似等他說話一般,四爺果然再次開口:“大家對穆勒將軍的人品可有懷疑?”

牧民們先是鴉雀無聲,後便堅定的說道:“我們信將軍,我們信!”

穆勒一臉無奈的苦笑於前,我心裡一驚,或許這,才是四爺費盡心機抓他的原因!要用這樣一位深得土謝圖汗部民眾擁戴的敵軍將領,來證明我的清白…

“那麼,就讓我們的穆勒將軍告訴大家,到底赫舍里氏 索心姑娘,有無勾結葛爾丹,透露軍情,誘使葛爾丹猛攻西山?”果然,四爺問出了這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牧民聞此,皆屏息的望向穆勒,穆勒深吸口氣,雙眼緊閉著使盡了極大氣力般說道:“沒有,她沒有!”

頓時人群一陣交頭接耳,此時中間又發出了引導之音:“穆勒將軍說沒有,便是沒有!”

“將軍,我們信你!”忽然覺得萬般可悲,一心為部裡的丹津多爾濟,他們不信,如今卻信了這個敵方將領,縱使他再人品坦蕩,難道就可比過丹津多爾濟了麼…

四爺低低的在我耳邊說道:“沒事了…終於沒事了!”

他隱忍著抱我在懷的衝動,焦急的解開了我手上的繩索,輕捏我手,引下了臺階。

哈布多爾濟見事已解決,遂又想著做個順應民心之事,便大聲對牧民說道:“既然穆勒將軍有恩於我部,我們不可做忘恩之人,既然皇上把他交由我們發落,便放了他吧。”我瞧著四爺時不時轉過頭來朝我微笑的眉眼,絲毫未因為哈布此番言語而有所動容。

忽然什麼都明白了過來。

“王爺英明,王爺英明!”臺下眾人皆一片熱烈。

而唯一蹙眉悽苦之人,便只有穆勒一人,我暗叫不好,遂加快了下行的速度,但仍是阻止不了慘劇的發生,穆勒趁著哈布給他解開手銬之時,奪過他腰間所佩金刀,毫不猶疑的插入了自己前胸…

猛然拔出之時;血濺了我一臉…但他的眼;卻是直直的盯向四爺!

四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