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陶瓷罐子,而她牢抓不放,眼裡是不容置疑的堅定。

“事到如今,你還不肯承認麼?你深夜來此,難道我會真的以為你對高雲存著念想麼?這罐子裡的東西,怕是謀害高雲的罪證罷!我拿去找人驗一驗,便可知道是何物引起的火燒!”我怔怔的盯住她,絲毫都未眨眼,眼見著她的神情一點點的悲憫下去,沒有一點歇斯底里,沒有一絲不甘不願。

“格格不用費心再查了,我認了!”她忽然目如清水,不再自我爭辯,我倒是頗為意外,未想過她會這般輕而易舉的招認。

近星樓裡,眾人又齊集一堂,子青,烏蘭,賀蘭珠,我,扎那扎特爾,沒有一個下人,只是我們這幾個人,圍盆而坐。

“賀蘭珠,聽心兒說你已承認殺死高雲,是麼?”扎那扎特爾單手揉捏著太陽穴,頭也不抬的淡聲問道。

“對,是我!”賀蘭珠仍是緊抱著瓦罐,雙膝跪倒在地,上身卻倔強的直立著。

“那你是如何殺掉高雲的?西風苑的下人們說那屋子可是鎖了門窗的,且起火之時你與我在一起,難道你有同謀不成!”這也是為何我從未懷疑賀蘭珠的原因。

“是啊…我有同謀…”她忽然癲狂的笑了起來,身形震動,眼角的淚卻像止不住的珠線一般,滴滴連線…“我有同謀啊!”

“賀蘭珠!你不要再做戲,還不趕緊和盤托出!你是如何致使高雲墮胎,致使她焚身的!”子青在旁厲聲吼道。

而賀蘭珠卻絲毫未理會子青的怒吼,只沉浸在自己的漫漫思緒之中,緩緩道來:“我的同謀,是我父親啊…”說罷又落了一行清淚。

我楞了許久,她的父親,不是早就身故了麼…莫非她今夜準備裝痴賣傻逃過責罰了?

“我家貧困,我的母親卻把我愛若珍寶,多年來往來求親男子不甚其數,但我卻在很小的時候,偶然在肯特山角見到了王爺,那時,他仍是個幼小孩童,卻純真爽朗如鈴一般的笑聲引著我跟在山後,那馬背上小小的英姿,讓我神往不已,也是從那時開始,我才日日騎馬,練就一身馬上功夫,為的,也只是為了某日與王爺站一處的時候,與他同輝,讓他能注意到我的神采。”扎那扎特爾聽著賀蘭珠這般類似表白的言語,卻是毫無一點反應,他不耐的想要阻止她說這些無謂話語。

我輕手捏住了他的手腕,低聲說道:“她不是在說與你聽的,她只是在對自己的故去作個了結,王爺莫要無情奪走她最後的希冀。”

扎那扎特爾驚訝的看著我,而賀蘭珠仍是仿若無人一般繼續說道:“當格格進城之時,我本以為我的一生,不會再與王爺有任何瓜葛,所以與人約定,再等四年,若四年之後,我仍不能如願,便與他成婚…可是格格;你來了;你給了我一條通往理想的道途;不管有無嫁衣;不管有無婚禮;我皆不在意…進府那日;我快樂的忘卻了所有人…包括那個曾與我許下盟約的男子…但是王爺不愛我;王爺夜夜流連西風苑;但我有足夠的耐心等;我也願意愛所有王爺愛的人…但是高雲;我真心同她做朋友;她卻教我在王爺飯食裡下藥…她說她自己便是這般讓王爺離不開自己…於是我昏頭了…王爺震怒了,我知道我完了,再也得不到王爺的愛了”原來這其中有著這些曲折,我獨坐近星樓,卻是忽略了這些側福晉們私下的活動。

扎納扎特爾緊捏著拳頭,神情緊繃,不知在想些什麼。

賀蘭珠仍在抽泣的說道:“我本就打算讓高雲流產,但是怎麼也想不到,這個跋扈的女子這般不招人待見,竟有人先我下手了!”

“混賬,你可知道你打算謀害的不僅是高雲的孩子,更是我的骨肉血親!”扎納扎特爾嘶吼道。

“對不起王爺…我不想的;我願意為你生好多孩子…好多好多…高雲那般歹毒女人生下的孩子,定然也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