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布多爾濟王府當眾之下;給你休書…望著你能逃過一劫。

但若你能看見這封信;我便知你選擇…

我…扎納扎特爾在此起誓:只要索心格格留在王府一日;便是王府唯一的大福晉…直到索心格格離開為止;在此之前;府內所有人員;皆要聽格格調遣;不可造次。

心兒;若子青為難於你;大可將此信公告天下;我母親之事;勿再強求…太多的寬仁;將害了更多活著的人。

來生再見…扎納扎特爾絕筆。”

眼淚一滴滴的流了下來,落上信紙之時,化開了淡淡墨痕。

原來他的心,竟是什麼都知道的。

“格格…”江修緣擔憂的望著我。

“李德明,今生我又欠了一份還不清的債。”許久未換他此名,如今這般光景,他已是唯一伴著我,真誠待我的故人了。

他傻站著不知該說些什麼,但我心裡明白,今夜以後,我已不可能再坐以待斃!之前還顧念著子青肚裡骨肉,猶疑著該如何下手,既然這是張猛的孩子,那我也不必客氣了!

“麻煩先生去樓下叫雪蓮上來,我有要事要問。”江修緣一臉不解卻毫不猶豫的下了樓。

“雪蓮,那日哈布多爾濟王府宴會,我注意到後半場時刻張猛已不在座位,他是否出院找了你?”自從知道他不簡單,便一直關注著他的行為。

“回格格話,之前府內事情太多,格格情緒一直沉痛,我沒有時間仔細稟明,如格格所料,張猛那日追出府外將…將那日軍營之事曝露給我聽了。”他果然信任自己的謀劃,如今雪蓮這顆暗棋也已經用上,看來是到殊死一搏時刻了。

“那你可有露出破綻?”我擔憂的問道。

“格格放心,我表現的很生氣,相信他並未察覺到些什麼。”雪蓮篤定的說道。

“那這些個日子,你莫要再跟著我左右,我會另外再找個丫頭,張猛會來找你的,一定會!”子青這個女人,竟然在背地裡勾搭上了張猛,而我卻半點未覺!但她定然未對張猛完全託付,仍是存著些微懷疑,不然張猛早就得到她手裡的信件了。

此事關鍵,就在子青一人,如今沙俄援兵未到,也未見喀爾喀其餘各部的兵力湧來,怕是還未來得及調動,而哈布多爾濟與張猛雖然手握兵權,但經上次巴林一役,土謝圖汗部兵力早已空虛,丹津多爾濟又有把握能調動一千兵力,趁著哈布多爾濟仍未拿到扭轉民心的鐵證之時,起步反擊,再好不過。

這個歹毒女人,我早該殺了她!

“那好!江修緣,你即刻回府通知丹津多爾濟王爺,讓他立即聯絡他的親信兵士,如今箭在弦上,已然要發了!”他急急的點了下頭,雖然其中許多細節皆未有機會跟他言明,但他是信我的,毫不猶疑。

他正欲下樓,我又想起一萬分緊急之事:“等等,王爺的陳情表,務必要拿來,天亮十分我要一併寄出。”

“好!”說罷他便急急的走了。

“雪蓮,你即刻下樓,喚守在門口的那六位隨從,馬上去請子青福晉和烏蘭福晉過來,囑咐他們,任何在路上見到她們來此之人,皆要一併帶來近星樓。”在丹津多爾濟還未搞妥那一千兵士之前,我不能讓子青有機會給張猛報信。

“知道了,格格”雪蓮應道。

“記得口氣要軟和一些,說我尋她們是為了宣佈一些王爺的遺訓。”頭又開始暈顫了起來,抬手一按,額頭已是這般滾燙。

我倒過一杯冷茶,一口飲下,冰涼的感覺頓時澆滅了五臟六腑的焦燒之感。

我不能再此刻倒下!生死一線,皆在於此,我不能倒下。

顫顫的拿起紙筆,也無多餘氣力再長篇大述,僅簡明扼要的介紹了一些主要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