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大媽,發生了什麼事嗎?為什麼大家都這麼急色匆匆的?”

“城門出了告示啊!據說有黃金賞賜,只為求一親人啊!大家都去試試下運氣,說不定就被認為親戚了!”我忽然有些哭笑不得,這天底下還有這等美事。

“小姐,我們也去瞧瞧吧!”雪蓮興奮的說道,未等我應允便拉著我手朝城門走去。

千辛萬苦才突破重圍,擠進圈內,見到告示上那赫然字跡,竟抑住了我所有呼吸:

娘講做人皆由心,萬事兼顧愛,如今愛已徐徐立人間,心又徜徉何處尋?姐姐,妹妹在蘇州府縣衙府中等你。

尋姐姐一名,合意著賜黃金萬兩,決不食言。

或許別人只看見下面那黃金萬兩的許諾,而我卻被前面兩句話懾住了心魂,那是我的妹妹,一定是我妹妹。

記得在巴林時候,四爺便說我妹妹已經有了音訊,如今來蘇州府張貼告示,不管是真也好;是假也罷;竟是那般精準的刺中了我的軟肋;給了我這麼一個必須出現的理由。

心裡亂作一團,竟連雪蓮喚我也未曾聽見,直到她猛搖著我胳膊,才回過神來。

“小姐,你說這世界還真是什麼事情都有呢,對不對呀!”她仍是興奮神色未退,一路嘰嘰喳喳的說這說那。而我卻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響,滿腦子皆是混亂不堪的影像。

百慕大風雨中,猶清晰的記得妹妹那雙哀傷無比的秀眼,焦急而又驚恐的喚著:“姐姐,姐姐!”我伸出手去,卻再也觸控不到那溫軟小巧的手兒,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滔天的巨浪吞沒,屍骨不存…只留下那瓢潑的傾盆海雨襲面而來,與我鹹鹹的淚水混作一處。久#久小說#網

那日我沒有挽住她的手;今日我定要把她帶回身側,百般疼愛,將我虧欠她的,全部還給她…況且四爺身邊;是那般的暗藏風雨;我不能讓她走我走過的那條誅心之路…我不能…

但是;我真的帶的走他麼?

背後一聲馬兒長嘶,便聽見七零八落的物件倒塌聲響:“還不把攤位讓開,妨礙爺的大事,你擔待的起麼!”多年未聽見高毋庸的聲音,卻仍能那麼清晰的一聽便知。

我不安的抖縮了下身子,攏了攏高豎的領口,加速向家門走去。

卻總是不安的僵直著背,總覺得身後有一道焦灼的目光,久久不散。

晚間江修緣回府之時看見子丹,那朗笑的眉目頓時陰霾遍地,食桌之上亦是句語不發,我知道他有些話如刺哽喉,不吐不快,便在用完晚膳之後去後院尋他,他幾乎每夜都會在那流連,對月獨坐,淺酌幾杯。

意外的是,今夜卻未尋著他身影,無奈便只好回房去,想著明日再找個機會細與他說,未想他竟已在我房內等候多時。

雙目有些迷濛,臉頰也微微泛紅,應是飯間飲了許多悶酒之故。我入房為他斟了杯茶,柔聲說道:“你又瞎想些什麼呢?”

“你知道的,心兒,你知道我這麼多年來一直在想些什麼的!”他趁著微醉的酒力,竟撲上身來用力握住我手,而我本舉茶給他的手,也因一陣抖縮而杯碎茶灑。

清脆的碎杯之聲讓他有了幾分清醒,遂尷尬的縮回燙手,雙頰更是如火燒一般。

“子丹,不是他派來尋我的。 ”我悠悠解釋道,他雙目一抖,瞬間有了粲然的神采,但下半句話,卻擊的他連連後退:“若我沒猜錯,四爺已經來了蘇州。”

“他為何而來?”江修緣焦聲問道。

“早些年,我曾拜託他尋我失散多年的妹妹,如今有了音信,帶著我妹妹來了蘇州府,且已張貼了告示,在蘇州府衙等我。”他滿臉疑惑的說道:“他…又怎會知道你仍活著?”

我悽然一笑:“難道你以為丹津多爾濟王爺那張坦然的面容,能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