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傾心之語,吐之自若。這府院女子眾多,將來他身登九五,更是佳麗無數,同他齊眉之人又何止我一人。

而他卻把此話刻進了心裡,似看透了我語罷的悵然,柔順著把頭埋進我的脖頸,氳氳熱熱的散著曖昧鼻息。低低說道:“禛心一世,餘生不悔,眾芳縈繞,獨識爾香也。”

一陣悸動,他竟是懂我心念,知我徘徊之人。

次日陽光大好,便與四爺相攜郊外踏青,一路笑笑鬧鬧,行至八爺府邸之時,正遇上八爺出府坐車,他狠盯著同乘一馬的我們,良久,才咬牙切齒般惡然說道:“如今四哥心裡,可還有心兒半分影子?”

只覺摟著我的身形一震,旋即卻漫笑開來,歡悅的說道:“八弟以為呢?”他不顧身後八爺怨毒的目光,便策著馬兒一路往城門溜去。

“爺,你放了李德明罷!”趁著他心境頗好,我輕聲說道。

“我並未想過傷害他,只要,他明白自個身份。”他楞了一會才說道。語氣雖很平靜,卻夾著絲絲抑鬱。

我知自己有些小人之心,但每每夢迴,總難以遏制的想起他那雙怨毒至深的眼眸,看李德明時步步凌遲的神情,嚇的汗流浹背。

“咱們跑快點,好不好!”我歡快說道,而他也似刻意迎合著我一般,揚著眉毛笑了笑,緊捏著馬鞭重重的甩了甩。

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那蒙面的薄紗也隨著風兒歡快的撩撥著我與他的臉,一如我此刻跳躍不已的心。

回府之時已是踏著暮色,按著大清朝的規矩,今兒個晚上一對新人是不能見面的,於是我便搬去廂房與妹妹同住,自從知道我要與胤禛成婚以來,她的面色好了許多,每次我去看她,皆高興得拉著我的手兒細數四爺的好,到此刻我方知道,四爺尋他是頗費了許多心力的,又不知長相,只知一名姓,但普天之下,同名同姓之人何其多,他便只能命畫師畫了我的肖像,又得瞞著康熙暗訪,許久之後,才在衢州找到了妹妹。

而妹妹“家人”,又不知其中千秋,硬是不肯讓妹妹來京,好說歹說,最終被逼無奈亮出了阿哥身份,說是為她求御醫診治哮喘之症,妹妹父母才勉為其難的忍痛別離。

我摟著她孱弱的肩膀,又不敢太過重握,怕壓迫了她的呼吸,竟是那般戰戰兢兢的守了她一夜。

如今懷中妹妹,已不會像幼時那般涎著口水了睡覺了…輕捋著她的額髮;漸漸聽見了她交替厚重的呼吸聲響。

天光之時;外面窸窸窣窣的響動聲起;我便披著衣服起身;陪嫁嬤嬤怕是也快要來了;子丹也該在外守候先替我畫臉梳妝了。

半遮著臉面推門出去;未見著子丹與陪嫁嬤嬤的身影,卻聞著陣陣陣清晰空氣撲面襲來;我頓時心口沁舒;貪戀著深吸幾口。

“姑娘,請隨我來,爺在後園等你!”不知何時,身前已經跪著一管事裝束的男子,瞧著臉面有些生疏,但我本也對府內之人不甚熟悉,倒也並未上心。

只念著或許他有些驚喜要給我,或許他有些話昨日並未傾吐一快。想在成親之前表個明白,便攏了攏臉上細紗,將披身的裘袍穿在身上,提步跟上了小廝腳步。

他走的路極為偏僻,刻意繞過了府內大道,曲曲扭扭的在廂房之間的細道之間穿梭,以致我不小心擦著兩壁而過之時,竟是抹到了許多青苔。

“你到底要帶我去何處?為何要走這小路?”我有些疑惑了起來,爺要同我一見,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之事,根本沒有躲閃的必要。

難道…心裡疑惑聲起:不會是四福晉大膽若此,想在成婚之前結果了我罷。

伸手摸了摸隨身攜帶的金刀,那冰涼的觸感使我有了些許清醒。她不應是個衝動之人,但若不是她,又會是誰呢?

“姑娘,前面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