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弔喪,本就是以顯我大清重臣厚德之意,挽恤良才之舉,國體顏面,都繫於你一身了,但你可好?當著眾多下屬大臣,徑直就在索額圖屍前哭鬧去了?朕若日後西去,你怕也不會如此傷心罷!”康熙壓制在心的怒火,終於一發不可收拾:“你當真覺得索額圖冤死了麼?當著你的哥哥弟弟們,朕便挑明兒跟你說,雖朕未指使人下毒暗害於他,但他即便被人謀害,難道不是罪有應得麼?謀逆之罪,理應當誅,朕為了顧念你的地位,保住你的名聲,忍下了多少怒火,放下了多深仇怨,普天之下,可還尋的到謀逆之人仍能這般受人禮遇的?朕的良苦用心你可明白,你可懂得?”

“兒臣懂,兒臣明白!”太子慌忙磕頭說道。。

“哼!”康熙冷笑一聲:“你明白?你懂得?你今兒的行為不就是在外頭掀朕顏面,陷朕不義麼?如此不明大理,不顧大局,你捫心自問,你可當太子之名?”

一連串的重言重語轟然拋下,太子頓時啞然無聲,而又在眾多弟弟面前喪盡顏面,臉色發青,心緒鬱結。。

“皇阿瑪教訓的是,二哥魯莽了,也怪弟弟們沒有能力阻止,還望皇阿瑪息怒。”八爺出前跪下懇求道。

這話明裡幫襯太子,暗裡卻又是狠狠踩了他一腳。

康熙回到座位飲了口茶,定了定神思說道:“知道朕為何要喚你們過來麼?”

“兒臣知道,皇阿瑪是怕此鬧劇繼續下去難以收場。”胤祥接嘴說道。

“看看,胤祥比你小了這麼多歲數,也明白這是場鬧劇,你竟不懂?”康熙直眼對著太子說道。。

太子雖心中不甘,但自己皇阿瑪的態度這般肯定決絕,連半點追究的心都沒有,也就洩了氣,頓時沒了繼續爭辯的勇氣。

“另有一事,眼見夏天就快過去了,朕已經頒旨下去,今年狩獵定在九月,你們也早些準備,全部都要同朕一同前往。”康熙又拿起了毛筆,徑直在案上寫些什麼。

“兒臣知道了。”

“都下去罷。”康熙渾身散了氣一般,疲累的說道。

到此我仍不明白,他讓我在屏風後側靜看這些,到底有何用意,彷彿與我毫不相干。

但下一秒,似乎才是正戲。。

“慢著,胤禛你留下,胤禩在門外候旨待召。”他忽發此言,又是兩位與我牽扯至深的男子,見此心中一陣悸動,忍不住的壘起小鼓,欲待下文。

胤禛似乎預感到康熙有嚴肅話題要講,便恭敬跪地,磕頭說到:“兒臣恭聽皇阿瑪訓示。”

康熙沉默了許久,握筆的手時緩時急,似顫抖一般飛速寫著,半柱香的時間才寫罷,大嘆了口氣,問出了一個揪住了我與四爺的心的問題:“胤禛,你說我讓索心死了如何?”

胤禛聞言一陣顫抖,臉色瞬間便白了下來,慌亂的聲音帶著絲絲哭意:“皇阿瑪…”

康熙見此臉色一陣青黃難接,咬了咬牙繼續說道:“你誤解朕的意思了,朕欲公告天下,朕的女兒赫舍裡索心身然重疾而死,從此世間再無此人。。”

胤禛這才放下了心,明顯舒緩了一口大氣,這般慣於掩藏山水,壓抑情緒之人,在面對康熙如此三言兩語,卻再也掩不過去了。

“一語便試出了你的真心啊,你對她,果然情有獨鍾。”康熙黯然說道,而胤禛則難忍欣喜神情,臉目上盡是一片喜色。

見此竟忍不住落下淚來,因著蒙古之事,我總不能對他徹底放下心中芥蒂,怕他看輕了我,怕他面對江山,遺失了我。而又因為太子侮辱之事,他風中獨佔守望的身影,讓我心肺具裂,本以為此生,我兩雖有情愫,卻再無機會相守相伴。而今,隔著濛濛細紗屏風,我卻如此清楚的看見了他那顆從不曾變更的心。從樹下相會伊始,我穿越百年而來,生命裡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