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重,姐姐以身擋虎的情誼,妹妹無以為報,就只能把這個送給姐姐了,姐姐若疼我,便收了它。”她滿臉質樸,神情歡愉的說道。

我見康熙對她這般好,心裡不由地十分歡喜,也為她的懂事而高興。她見我沒反對意思,便轉至我背後,將鏈子套了上去,相比隨身攜帶的菊花墜子,它真的冰涼了許多。讓我渾身一凜,有些不好的感覺飄過眉頭。

“不能摘下哦!明兒個要是看見姐姐沒帶,妹妹要惱的!”她厥著小嘴說道,我寵溺的拂了拂她額頭,說道:“明白了,美女的旨意,我怎敢違背呀!”

談話間,江修緣帶著藥箱入帳請平安脈來了,愛兒乖順的端正坐好,平了平呼吸便將手遞給了江修緣。

“不礙事,宮裡藥物齊全,珍奇都有,她的病勢已沒有先前那麼重了。”江修緣徑直對我說道。

“無事便好,時辰也不早了,愛兒要早些歇息,姐姐見你無礙,也放的下心了,就先回去了。”愛兒也有些睏乏的打了個哈欠,起身洗漱了下就上小塌躺著了。

要走時候,江修緣卻將我拉住,我有些擔心康熙看見,便將他拖到離皇帳稍遠的地方,他開口問道:“今日無礙吧?”驚詫訊息竟傳的這般快。

低聲回道:“好在虛驚一場,真是九死一生,想起今日便覺得那時被狼啃反而是件小事了。”他眸子閃過一絲愧疚,我便知道他又在為蒙古事情鬱結了。

“你可知是何人所為?這麼驚險的事,不該是個意外罷?”江修緣仍是十分擔憂的說道。

“愛兒若今日真的出了事,不管怎樣我也要葉赫那拉氏陪葬!”我惡狠狠的說道,江修緣微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其實此事也不一定就是她所為。”

我被他氣結,知道他又想說我妹妹如何,便冷冷的回道:“難道是我妹妹自個跳老虎嘴巴下尋死嗎?”

他一時也找不到話來反駁我,只能無奈的長嘆口氣:“那你打算怎樣?”

“傷了我沒關係,傷了我妹妹,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我咬著牙說道,江修緣略微思索了陣,忽然說道:“或者,我有辦法能幫你的。”

我茫然的望著他,這些爭鬥他從來都是不參與的,而今怎麼自願牽扯其中了?但我實在不想令他攪了這躺渾水,若出了事,自身難保的我,又怎麼保他。

便決然說道:“不管你的辦法是什麼,什麼都不要做,江修緣,在蒙古時候你就該知道啊,我從來都不想把你牽進鬥爭裡。你看看我而今,為了許多事情讓步遷就,別人謀算我,我謀算別人,最終又得到了什麼?”

他忽然眼神放光,希冀著說道:“你可以得到自由的,真的可以。”

不明白他說的這般斬釘截鐵的根由,只能當他只是一時天真的想法了,我淡淡笑著說道:“但願吧,但願有那麼一天。”

第二日一早,營隊裡都在忙著拾掇昨日將士們打回來的野味,去皮的去皮,生火的生火,煮湯的煮湯,四處彌散著動物的血腥氣味。

待一切拾掇完畢,便分繞成幾個圈子圍鍋而坐,手中端著康熙下發的沒救,眼前看著的盡是堆堆各種動物的肉,我有些胃口難開。而那些阿哥汗王門,自然是與康熙圍守一處,剩下我們這些各府女眷,便自然而然的圍在一起了。

見著那一張張熟悉的,並不友善的臉目,更是興味索然,刻意坐在四福晉對面,看著她對昨日之事到底有無一絲悔意,端詳了許久,卻見她魂不守舍,看著倒也不似心虛的模樣,只是捧著個酒杯愣神想事,連邊側三福晉喚了她幾回都未聽見。

沒了她的諷刺挑唆,卻還是少不了其他福晉時不時飄來的酸澀眼光,我實在是全無興致,便起身請辭,想先行回帳。起身之時,愛兒送我的翡翠白玉蘭墜子便蕩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