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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宣御醫來看看。”八爺焦急著拔腿就跑,我一口長氣出不來,許久都憋悶著鬱結難舒,直到雪蓮給了我一碗熱茶,我方把那口悶氣壓進了肚子。
“小姐,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四福晉…”我趕忙阻止她再說下去:“噓!莫要對外人提起今兒個晚上我見過她。”她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但卻信任的點了點頭。
八爺不久便領著江修緣進來了,一見是他,淚便再難抑制的流了出來,八爺緊張的忙前忙後,溫柔的扶著我胸口問道:“很痛是不是,都未見你哭過,想必是痛極了,莫怕,有我在此,莫要怕。”他的手很暖,卻仍是抵不過我由心而發的寒涼。
“我痛,我是真的痛啊!”他一把將我抱起,我下顎抵著他並不厚實的肩膀,眼前迷濛所見的,卻是江修緣悽然的神情。
“福晉,你莫要再哭了,再哭奴才都診不出脈來了。”他拿出懷裡方巾,怔怔的遞給我,而八爺卻正在此時將我送開,就著衣衫袖子便在我臉上亂摸一氣。
江修緣無奈的又把方巾收回袖內,方專心的診起脈來。許久寧靜一片,八爺終於忍不住出聲問道:“怎麼樣?江大夫?”
江修緣收起手,提起毛筆急急書寫方子,說道:“福晉身子一向積弱,近些年勞累太多,而又乏於調理,實在是內裡不協,方才又寒風入侵,急鬱傷肝,恐怕要好好調理一陣了,也請八爺多多費心讓福晉身心開懷一些,於病有益。”
他恭敬的遞了方子,便憂著眉目不捨的望了我一眼,最終還是轉身出了門。
八爺把方子遞給雪蓮,讓她仔細抓藥煮了來,坐在床沿半響,才悠悠問道:“江修緣這名字,我似乎打哪兒聽過?”
我苦笑一番,又是愛兒做的好事,便只能半虛半實的說道:“他原先是我別院的大夫,專門照看愛兒的,後來愛兒被皇阿瑪接入宮中,他就也奉旨入宮伺候了。”
“哦!難怪愛兒說他與你交情頗深呢!”他終於開懷笑了笑,我虛軟應著:“什麼交情不交情的,也就有些主僕情誼而已。”
往來幾日,我服了江修緣開的方子,皆混混沌沌的,時睡時醒,彷彿有許多人來探過我,但卻辨不清到底誰是誰,只是鼻子仍算靈敏,四爺也曾來過。
不知愛兒是否也曾來過,她會否知道我鬱結難抒,皆是為她。
待再次能下塌走路之時,康熙的秋彌之行已經幾近尾聲,大夥兒都拾掇細軟,點算戰果準備回京了,我喝了一些尋常白粥,終於有了些微走動的氣力,多日來八爺皆左右不離病榻,也不知為何此次病勢這般兇猛,都到了不醒人世的地步了,嚇的他平白落了一身肉,往日瘦削的身體,更顯孱弱。
我有些心疼他,想起臨走時郭絡羅氏的囑咐,深感愧疚,便總是極力對他柔和一些,溫存一些,且不願再想那些未來,那些結局,那些野心了,多日來,他只是我的爺,我的夫君而已。
今日就要出發回京了,雖然我被江修緣一再告誡不得外出受風,但又懼怕回京之後再難有機會與愛兒見上一面,問明始末,便不顧一切的披了個斗篷去她營帳,路上遇見四福晉,她見我這羸弱病體,未帶絲毫鄙夷,只是那般淡淡的點頭問好。
又見了丹津多爾濟與張猛,三人對望半宿,終是不知該說什麼好,最後還是丹津多爾濟忍不住出言說道:“記得你若自由,會來尋我。”我腳下忍不住一絆,我還能有自由麼?
這個假設,似乎已經成了一個永遠的否定句。
愛兒卷著袍子在塌上休息,見我入帳又是歡快的喚著:“姐姐,姐姐,你終於身體大好了,叫妹妹好生擔憂!”我坐她神色,手指輕輕拂過那張蒼白無辜的臉,寸寸的冰涼觸覺讓我冷靜,提醒我不要再對她喪失理智。
“愛兒”久未言語,出聲時候竟如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