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都是做太醫的,而他家的男子都是情有獨鍾,一身只娶一個女子,一代只有一位兒子來繼承祖上醫術,他的母親早死,而父親又遭到變故身亡了,茫茫世間,只遺他一人了。”一陣愴然,原來他同我一樣,是遺孤之人。念起他的父親,我心裡便抹不去的愧疚,心虛的問道:“他…可有提過他父親是怎麼死的?”

“奴婢也是偶然得知的,他父親此生唯一一次診錯脈,便是四福晉懷孕一事,因他父親的緣故,四福晉的第一個孩子沒了,直到而今也再沒懷上過。”沉默,還是沉默。難怪他的父親甘願為四爺而死。原來竟是去還他的孽債的。

難怪,江修緣未曾恨過四爺,一命抵命,天公地道而已。

但這宮裡的事情,誰又說的清呢,他父親診斷錯誤一事,幾經細察,怕是又會牽出一段風波,我也不願再細想下去了,想的太透,便總覺得人活著只為爭鬥,實在是興味索然。

與雪蓮聊的出神,也不知四爺是何時站在門外的,他見我瞥見了他,方跨了進來,鞋子已經溼了一大片了。

“你跟我來。”他重手一拉,便不由分說的將我拖離愛兒的屋子。

走了許久才在亭中落定,我喘著氣問道:“爺又怎麼了?”

“為什麼?”他不理我問話,只是兀自這般反問於我。

我裝作不知,只打量了他周身,見他氣息勻和,不似因病不朝,便放下心來。

“胤禩為了權利那般對納蘭蕙月,你真覺得他是個可託一生之人?為何他用盡手段你不計較,卻對我的疾心莽為耿耿於懷,要這般報復我?”他緊拽著我手憤然說道。

第一百七十五章:疑雲1

第一百七十五章:疑雲1

我悽然一笑,想說的他又何嘗不懂,即便從我嘴裡說出來了,又能如何呢,還不是徒增無奈。

我拔腿要走,他仍是拉住我的胳膊,力道之狠痛我的折筋動骨,我慌忙轉過身去:“他為權謀不擇手段,你呢?你難道不是嗎!從來帝王將相家,都是如此,我既跳脫不去,又何不安之樂之,以後管芳華之事,還請四爺莫要再勞心勞力了!”一席話,說的自己都心神衰竭,謳悶不已,他臉色也急速變換著,從最初的震驚,到思定後的沉默,一一落進了我的眼中,如寒潭對月,飄影著瞧不清真顏。

緊握的手終於鬆了鬆,今日起,便是訣別了,我終於卸下了久吊心中的巨石,也因它的別離而胸中空落了好大一片,寒風颳來,便止不住在裡盤旋,久難散去。。

回府時候雪蓮也悶頭不語,我忽然心思聳動:“雪蓮,明兒個陪我進宮去罷。”

“福晉不是最煩這些麼?怎麼要主動去呢。”雪蓮疑惑的說道。

“去皇上那求個恩典。”我咬著牙,忍著神說道,我此番要去的,是為愛兒求個明正的身份,要讓她此生能穿著大紅色的嫁袍,不帶一絲遺憾離世,四爺那側,我斷然不能再去求了,他也再不可能為了我而屈就了。

只能任由著心裡那份痛,越鑽越深,越磨越沉。

在乾清宮等康熙下朝,未想他下朝時候身後卻帶了一大群皇子,仍是熙攘著談論朝堂之事。他入內看我在屋內有些驚訝,隨即跨進門內說道:“你們都回去吧。。”

四爺清冷的眸子掃了我一眼,未有半點流連便跨出門去了,八爺一臉疑惑的同我作了個鬼臉,意思是回家問我,我淡笑過後他便也默默退出門去了。

“你特地來等朕?”他背握著手,踱著步子走至我跟前。眼裡盛著絲絲笑意。

我恭敬的跪地朝他一拜,叩頭呼道:“參見皇阿瑪,皇阿瑪吉祥!”他面色一冷,笑容僵在嘴角,恢復了他本來的威嚴面容,正色說道:“免禮。”

“皇阿瑪,兒臣此次進宮,只為求一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