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馬;我本以為是向康熙奏報北京之事的;那報信差役卻向康熙請安之後徑直跪在了八爺面前。

“奴才向八爺請安!”此時眾多阿哥福晉們都聚在一起,聽此奴才大呼之聲,不免都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這裡。。。

“起來罷,可是家中有事?”八爺淡淡問道。。

“八爺大喜!侍妾張氏前些日子已由太醫確診,已有了一月身孕!”聞此眾人皆樂呵呵的笑著,紛紛前來向八爺道賀:“八弟,這可是你的嫡子啊!”太子頗為高興的說道。

而他的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是懷著不安的神色望了我一眼。

我聞此訊息心裡卻是有些苦澀,本以為他不在我房裡安置,便會去郭絡羅氏那邊睡下,誰能想到他竟是去了張氏那邊。

那位喚作張之遙的女子,是蘇州知府張之碧的女兒,我曾在她入府時候匆匆見過一面,長的眉清目秀,柔弱無骨。說起話來如春風入耳,細緻而又謙和。標準的江南女子溫柔如水一般的人兒。。也難怪他會上了心。且這幾年來他雖與我同房,卻從未行過周公之禮,寵幸妾侍,我既未盡過半點**責任,又有何立場來酸澀呢。

即便道理通透,心裡還是壓抑不已。但卻只能不露山水,同邊眾之人一起傻笑著祝他在九個月後榮升阿瑪。

嬉笑間只見四爺站我正對面,瞧著我的眼神有些悽愴。

吃罷最後一頓晚膳,今晚便是留在杭州的最後一夜了。或許是晚膳太過豐盛,我有些堵的慌,便一個人出來透透氣。白馬湖上波光粼粼,此刻我面南而立,暖和的微風一陣陣的撲打著我的臉面,而湖上一圈又一圈水暈,散著銀白的光芒一路路的輕飄過來,行至岸邊,便不見了。。

我忽然戲水心起,便脫下鞋子在湖邊石頭上坐下,兩腳劃過水面之時,竟覺得像是在攪動銀湖。

“晚上天涼,怎麼還赤足玩水。”胤禩拿著袍子走來,將袍子披我身上後也在邊側坐下:“怎麼出來也不知道說一聲。”

我有些賭氣的說道:“就不說!”他忽而哈哈一笑,說道:“難為我還鬱悶了一下午,怎麼我的福晉聽到我與別的女子有了孩子竟連半點醋意都無,莫非是我這夫君做的實在不成體統!感情是我這福晉心思沉,隱的深呢。”

我見他還有心思拿此事調笑,沒好氣的說道:“八阿哥香火有繼,我這般賢德的女子,又怎敢有半點嫉妒之心!”忽而眼前閃過四爺望我的神情,他定是讀懂了我心裡的落寞,一個不經意間流露的神情,又傷了兩人的心。

回神望著胤禩,只見他面色凝重,朝著湖面自顧自的說道:“也不知該喜該悲,我的嫡子,卻是一地位卑下的女子所生。”

我心裡一動。雖然他被此等級地位規劃的社會傷的不輕,卻也不得不順從這王朝的規則。

我低低說道:“這些個事,爺有什麼好憂心的呢,她既嫁入八爺府,便是我府上之人,這地位高低,還不是你這個一家之主說了算,回府將他升為側福晉不就是了。”

八爺目光鋥亮的說道:“我真沒見過你這等女子,竟一點都不在乎自己地位不保!”說到一半,眼神卻又暗了暗。我知道他心裡又在想些什麼。

“爺也不想自己的嫡子受人冷落,和大福晉說說,她必定是會同意的。”他默默的點了點頭,又在湖邊坐了好一陣,直到雙腳涼徹,才起身回了屋子。

仰頭一望,浩然深空繁星粲然,一片靜謐。

我銜著微笑入門,卻不曾想到,如此平淡無奇的一夜,是我人生最後一片寧靜的時光。

來日的驚濤駭浪,便從蘇州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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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