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事情便交給我罷,你不要再憂慮了。”

我心裡鬱結的乃是這次廢黜太子的結局,不忍眼睜睜看著他溺進此旋窩裡,遂急急出言說道:“爺,若有天皇阿瑪要徵詢大臣的意見立誰為太子,你可知道如何應對?”

他神情瞬息失落,略微思慮了一陣卻又閃爍著眸子說道:“我知道皇阿瑪今日未有咄咄逼問下去,似乎本就不願追根問題,應是源自那顆愛他的心,若皇阿瑪糾著葉婉華之事不放,太子的殺人罪行早晚要廣佈天下的,我甚至已經在揚州布好了一切,小到仵作驗屍報告,細到咬傷的野獸的品種,大到紅袖招的媽媽,大到知府通判,全部來龍去脈,都已經理了一遍,只要皇阿瑪去查,便定然能糾出他這幕後黑手…但皇阿瑪不查,我便了然他仍是未有堅定廢黜太子的決心,即便後來廢了,怕也會生悔意。”

聽著他句語不錯的分析之語,我有些難以呼吸,哀鳴太子的自不量力,這根本不是一場太子與他的對抗賽,而僅能算是他對太子的屠殺禮而已。難怪那日我會在揚州看見年羹堯出入紅袖招,原來早在那時,他便已經開始籌謀了,深謀遠慮的能力,無人可以攀比。

“我真是庸人自擾呢,爺那麼聰明善謀,又怎勞我來操心呢。”我面色訕訕,他卻隱著笑意扯了扯嘴角,心情十分舒緩。

回府時候已感力脫難動,合著衣服便躺下了,八爺到了天色黑沉才跚跚回府,今日宮內驚天變故,怕早已傳的繪聲繪影,他不可能不知,但卻一點都未提及此事,只是脫了自己衣裳暖進被窩來,輕攬過我腰時候發現我仍穿著衣裳。

多年來一直安守規矩的他此刻正環著我腰解著胸前鈕釦,我忍不住一陣抖縮,他的手也由此而顫抖了一陣,低聲說道:“弄醒你了?。。。我見你睡著了,才想著為你脫了衣衫,不然明兒個起床又要著涼了。”

我不言不語的悄悄起身將上衣脫了,將髮絲放垂下來時候心裡無比柔軟。

他見此幕也忍不住將我髮絲攬上臂彎,擁著我低聲說道:“睡吧,今兒個肯定很累了。”

他從來都知道我做了些什麼,卻只是這般淡淡的守在我身側,若四爺是與我並肩而行的戰士,那麼他便永遠是守在後方的醫生,每當遍體鱗傷,便會細緻溫柔的為我包紮上藥,陪著我再一次站起來。

但這次風波…卻註定要讓他飽受挫折,過了許久,我才試著緊了緊擁他的雙臂,說道:“爺…太子將被廢了;你是不是要?”

他輕嘆口氣,說道:“你去尋四哥和十三弟的事情,十三弟都跟我言明瞭,我知道你為**心,怕事情出個好歹。”

“但你還是要這麼做,對不對?”我打斷他說道。

或許是統掌天下的君王今夜心如墨黑,此夜是我來清朝以來最黑的一個夜晚,伸手不見五指,看不清他的俊挺眉眼,只是感覺他手心的溫度,總是那般不溫不火的扶過我的身體,掠過我的髮絲,輕盈而又小心翼翼。

“你今夜如此晚歸,是不是又在外面和那些肱骨大臣商量,商量著等太子下臺以後如何取而代之?是不是?”我已累極,全然沒了責問的氣勢,只是言語中的不快,他定是能聽出來的。

“你一向不管這些朝堂紛爭的…”他未正面回應我的問題,卻轉而推搪阻塞道。

我心裡惱徹,但到底又能拿什麼來阻止他呢,拿我自己的心麼?但此時此刻,即便我願意同他廝守一生,憑藉四爺的狠辣手段,又能放我們自由麼?

思來想去,都沒了去路,便又開始愁腸百結了。

“爺…”不知不覺間已是周身寒涼,這麼多時日以來,我皆未敢細想他的未來,今日第一次開啟心中那擺滿憂愁的盒子,便若潘多拉的賭咒一般,妖邪肆虐般的啃噬著我的心。

想起他悽婉的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