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麼了福晉…不是出了什麼事吧。”

第二百零五章:情歸何處4

第二百零五章:情歸何處4

“沒什麼事,只是我想離開北京,尋個偏遠的地方生活了;可能以後都不會再來了,便見不到面了。 這次再來此地見你一面,你我也算緣盡了。”她越聽越不是滋味,卻也知道我在此地磨難良多,離開才能得到真正的快樂。

所以她臉上雖然掛著兩行清淚,卻仍是眯笑著眼睛說道:“福晉,保重,不用憂心子丹,子丹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我也有幾分離別的愁緒,將準備好的銀子遞給她,說道:“此生若還有機會尋戶好人家,這些就權當我送給你的嫁妝。”她哭的更兇了,再也掛不住一點笑容了,我拿帕子擦了擦她的臉,強忍著淚水背轉身子不再看她,都說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生死相別,兩不相見。但我卻認為,兩個明明活的鮮活的人兒,卻必須選擇別離,才最揪痛人心。因為死別不可選,痛徹以後再也沒了相見的痴妄。而生離,卻飽含著更多無奈和期許。

要與過往再見,要與那麼多與我朝夕相處的人生離。不知多年以後,我是否仍會猶如今日一般煎心難熬。

從相府別院出來之後,又上了一趟景山,梅花已經有些敗落了,混著潮溼泥濘的土壤,灰黑一片,沒了往昔的淡雅風姿。

一如此刻的我,在經歷那麼多場名利追逐,仇恨廝殺之後,我已然不是初來大清時候那個頂著一個**頭的懵懂姑娘,已然不是那個念著母親教誨之言問心無愧的女子了…

我與太子的仇,便自此了結罷,既然已經決定走了,便該走的無牽無掛,情已放下,何況是恨呢。

坐在山頂許久,很多年月,我都會獨自一人爬上景山,坐在梅花樹下的青石上,兀自出神。這一次,將是最後一次了。

姐姐…再見了,出了北京城,我便不是索心,不是大清格格,不是蒙古親王的王妃,不是管芳華,不是八福晉,不是走進別人心裡的女子。

我會在自己臉上抹快塵土,一如鄉村老婦一般平凡而又悠然的生活。 柴米油鹽,青菜蘿蔔,就此一生了。

姐姐,再見了。我會把我所有的記憶,留在景山,留在北京,留在遙遠烏蘭巴托的青山綠水間。

回府叫月眉準備了一些上好的絲綢棉線,對著描畫本子印沓了一副山水墨葉圖,選了一些絲線便挑燈繡了起來,雖然那麼多年,我仍是不善女工,仍是歪歪扭扭的秀不好任何簡單的圖樣,但這個荷包的意義,我想他是懂的。

記起新婚當夜他笑彎美目問我是否有東西要送他,見我裝痴扮傻的模樣後那一閃而逝的失落神情,記起回宮奉茶點菸時候他尷尬的拿著別人的荷包在眾阿哥和康熙面前笑的身心疲累,卻還要處處為我掩飾的身姿。我便心痛的難以抑制,我欠他的實在太多,即便如今他沒有選我,對我也算情至意盡了。

細針一次又一次的扎進我的手指,那種十指連心的痛,不知是否能勝過他一夜夜的枯守之痛。

“福晉,夜深了,這些勞什子明兒個再做吧。”月眉在旁催促道。

我抬眼問道:“什麼時辰了?”

“子時了。”我看她一臉倦容,幾欲昏睡的模樣,說道:“你先回屋歇息去罷,這裡不需要你伺候了。”她仍是強在那不走,我無法便只好順了她的意,梳洗了一陣後上了床,待他回屋休息時候再爬起身子,點亮燭火繼續秀,再有一點便可以完成了。

弄好之後已經天光了,府外的馬嘶聲音又定時響了起來,我便知道八爺上朝去了。起身拿水拍了拍臉,頓時清醒了許多,穿戴好了之後便隨手帶了幾件冬衣,原本離開烏蘭巴托的時候,丹津多爾濟便給了我許多銀兩,多年來也未用過,現在正好帶著旁身,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