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證我一路心酸走來之人了。

踏入高聳門檻之時,看見廳裡幾乎所有阿哥都來齊了,獨獨少了胤祥。

康熙端坐正中,那眼角紋路深深的綻在眾人面前,可見今日他心情真的很好。

“來,坐下吧。”未等我開口請安,他便兀示意我在邊側坐下:“山西之事,辛苦你們了。”他轉頭望了望胤禛,又望了望我。

頓時終於明白他此番召我入宮的深刻含義,本來我只是一個隱在暗處的“已死之人”,而作為山西之行的獎勵,他默許了我的存在,亦變相宣召了我與胤禛的堂而皇之的婚姻。

此刻八爺正坐在我的對面,他埋首撥弄著胸前朝珠,似乎對周圍一切都漠不關心,但九爺時不時飄來的狠惡眼神,卻洩露了八爺的不甘之心。

我回以他淺淺一笑。因為除此之外,真的不知該用何種表情來面對他的詰問之意。

康熙見場面有些尷尬,便清了清喉嚨說道:“你們跪安吧,胤禛和蘭芝留下。”太子本就聽煩了康熙對胤禛的溢美之詞,而八爺恐怕也尷尬難定,聽聞康熙這般說話,都急不可待的起身跪安。

而我眼神拂過八爺站定的身姿之時,正觸上了他的湖水雙目,雖未漾悲喜,卻滿面赤紅。

不知是緣自心裡怒火的強制壓抑,還是緣自今日太過溫暖的天氣。

第二百四十一章:二廢伊始1

第二百四十一章:二廢伊始1

今日最後一更:

待阿哥們都陸續退出門去之後,康熙忽而正色對胤禛說道:“你覺得張廷玉應不應該復職?”

看見胤禛明顯一愣,此問題果然難住他了,說不復,那麼國家無疑損失一棟樑人才,說復職,康熙定然會問明其中緣由,那麼勢必會牽扯出太子之事,以及山西正空突現異像的傳聞。

若在胤禛未去山西之前,那些異像傳聞對他來說是毫無意義的,此事矛頭單指之人乃是胤礽,畢竟能稱之為二龍之人,也僅有當今太子了。但歷經數月,他在山西建此功勳,便不能再將雙龍爭日之事抖出來了,因為只要有心之人稍一挑撥,說胤禛在山西之時如何極盡能事拉攏人心,便必定會遭到康熙忌諱!

康熙仍在等著胤禛的回答,而他的沉默似乎已經太過長久了。

我慌忙上前替胤禛答道:“選賢任能乃是君主之事,四阿哥也僅是一介朝臣,又怎有發言之權呢。”

胤禛似回魂一般說道:“是啊,皇阿瑪,請饒過兒臣吧。”

康熙聞此才滿意一笑,說道:“張廷玉此番罪大惡極,朕本欲將他貶往山西親自收拾他惹出來的爛攤子,但數月來一直接到你的奏報,說山西起義軍頭領心思豁達,深得人望,且對朝廷忠貞無二,朕有意順應民心,將他提拔為山西巡撫,以昭顯我大清容人之量,你覺得如何?”

胤禛不卑不亢的點頭應道:“皇阿瑪思慮周全,此為一舉數得之舉,亦可讓百姓受惠。 ”

康熙也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麼此事便這般定下了,但由此一來,張廷玉卻沒了著落了。此次朕便饒了他這失職之罪,罰俸一年,官降三級,留朝一位以觀後繼。”我有些迷惘康熙為何會將此事事無鉅細的告知胤禛,這其中到底有何深意。

難道他心中的天枰,已經慢慢傾向胤禛了嗎?

“皇阿瑪英明!”胤禛始終未發表任何意見,只是面色僵硬的附和著他的言語。但我直覺他是不開心的。

說罷公事,康熙又轉而笑著對我說道:“聽聞你府出了些事?”

被他這般提醒,我才想起烏喇那拉氏此刻恐怕還在柴房關著,都好幾個月了,不知會不會關出瘋病來,而去了山西之後,一隻疲於奔命,也未想著告知胤禛。

他有些疑惑的望著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