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把握做的滴水不漏,但一如當初他要賜死心兒一樣,他而今欲用我的性命來成全太子虛假的身名。

總說我與她並肩而行,今次她卻以身作路,讓我跨過此劫…

胤礽癱軟在地,一手奪過藥碗,顫抖著灑出藥來:“皇阿瑪,兒子沒有…兒子沒有下過毒…定是那賤婦自己服了毒要加害兒子…皇阿瑪,兒子請您叫御醫驗下此藥…”

皇阿瑪面色鐵青,緊咬著牙說道:“來人,預備硃筆!朕要寫旨!”

“皇阿瑪!”太子頓時匍匐貼地,知道此刻要寫的,乃是廢黜之詔。

“朕不願,將江山交託你這個不忠不孝之人。你的惡行,已經罄竹難書,縱然朕曾允諾你的額娘,要護佑你一生,但今日,朕才覺,朕再也護不了你了!朕不能為你一人,而無顏見列祖列宗,相信你的額娘,在九泉之下也心傷難舒,會諒解朕今日所行!”再也不如第一次廢他一般痛哭流涕,我的阿瑪,終於恢復了無情的帝王模樣。

此時胤礽忽然起身,向門外奔去,我上前欲攔之時,才現原來他只是朝著門口宮女行去,一把拔下她的銀釵,往藥碗裡一丟:“皇阿瑪,你看!兒子無愧於心,兒子沒下毒!”

此刻,我竟那麼希望銀釵沒有變色,而心兒亦是裝死…裝死而已。

但只是稍刻,那亮色的銀釵,便成了灰黑一片…胤礽攤倒在地的同時,我亦似被抽盡了最後一絲力氣。

“不可能…絕不可能。”太子呢喃道。

我望著心兒灰敗的臉,躺在皇阿瑪胸前之時,手卻指向那紅漆托盤,只見盤上有兩灘漾出的藥汁,還未乾透…頓時明白她最後的意圖…她用盡最後氣力想告訴我之事,是要我掩飾那足以證明太子清白的證據。

眼見太子沉溺不解,皇阿瑪悲慟憤怒之時,緩緩將那托盤拾起,坦然的將藥漬擦乾,從太子手裡奪過藥碗,放好之後還給李德全,說道:“讓太醫好好查查是什麼毒。”

李德全接過之後便遞給了門側丫鬟。

迴轉身體之時,才看見皇阿瑪兇狠探究的目光直直的盯凝我身。事到如今,我再也顧不得揣度他的意圖。心裡唯一的呼聲,便是要讓太子,死在心兒面前,一如當年的索額圖。一如我與江修緣割臂攢血,只為完成心兒的願望。今日即便皇阿瑪震怒,要我陪同一死,也在所不惜。

只是稍刻,李德全將硃筆備好,端至皇阿瑪面前,恰在此時,費爾多清領著眾多虎騎營的兵士前來圍宮,與宮內守衛廝打一處,頓時刀劍相拼的脆響聲音傳遍了整個乾清宮。太子見此一陣愕然,當費爾多清帶著兵士入屋之時,卻平靜了下來,緩緩起身對著皇阿瑪說道:“世間從未有似我這樣的太子,那麼多年仍不能登位,不知皇阿瑪是否願意退位讓賢呢。”

皇阿瑪拿著硃筆的手頓時一顫,白紙上留下了刀疤一般的狼藉血痕。

我看著費爾多清,那個來還我性命的男子,竟是那般平靜無波…毫不懼死…至此,我又怎能辜負心兒,辜負眾多為我而死的勇士。

心兒,看著我…看著我演完最後一場戲,看著我走完你指給我的路。

“大膽費爾多清!竟敢勾結太子某朝篡位!”我展臂近前,將皇阿瑪護在身後。

“四阿哥說笑了,奴才擁立太子登位,本就是順理成章之事,何來某朝篡位一說!”費爾多清手握長刀,鏗然說道,即便說著謀逆之詞,卻仍是眼神磊落,坦蕩挺身。

“還說什麼廢話!皇阿瑪,到底是廢是退,都在你的一念之間!兒子正等著你的答案呢!”胤礽推開我,逼近皇阿瑪身前,惡狠狠說道。

“呵呵呵!果然是朕的好兒子。”皇阿瑪癲笑著說道。

費爾多清沒有更多耐性,舉起刀便駕至皇阿瑪肩上,說道:“太子,不用同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