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伐葛爾丹!護我大清萬年基業!”慷慨之詞,連我這般孱弱女子,似也灌入了巨大能量一般,渾身滾燙,摩拳擦掌。

他又用蒙古話說了一遍。仍是語氣強硬,眼光攝人!下面將士皆激動非常,舉弓而呼。

第一次感到失重般茫茫無措…

我輕甩了下腦袋;許是沉重的頭盔壓住了我的思維;我怎能被這些迷惑…深呼一口氣;低念自己不再多想。

午時一到;青門之上呼聲大噪;丹津多爾濟手舉金弓;搭箭引射;搜的一聲金箭從頭頂飛馳而過;邊上將士卻是紋絲未動;面不改色;我經不住好奇轉頭而望;金箭已在大軍後方的微小靶子上顫巍而立…

一陣唏噓;他竟有如此武藝!

接著便是逼人而來的擂鼓號角之聲,只見青門之上緩緩升起了土謝圖汗部的整軍汗旗,遠遠的瞧不真切,似是一隻蒼鷹模樣,未過多久,丹津多爾濟便下了城臺,騎著駿馬領著自己的親兵,列隊整齊的從城門威然而出。

這才注意到他頭頂金盔,一身銀色戰袍貂皮樸邊,手按腰間所配金色弓箭,威風凜凜,氣勢逼人。而騎馬在側的哈布多爾濟與扎納扎特爾多爾濟,則明顯的黯然失色。

我輕手拉下帽簷,心虛的低著頭,此次隨軍,我並未告知任何人,只是混在張猛所帶的一千精兵之中。料想扎納扎特爾與丹津多爾濟不可能同意我隨軍,便只好欺上瞞下,等軍隊行遠了再現身,也就米已成炊了。

擔心扎納扎特爾會去我所住的近星樓,便讓兩個丫鬟守門而立,推說我身子不爽需要清修,阻住一切入內之人,本想著該是萬無一失,卻還是被他在這萬人的隊伍裡,尋著了我的眸子。

對望許久,並未發現他的意外神色,只是眼睛深邃到看不真切。

心裡又開始抽痛起來,政治婚姻,終究是磨人至深。

哈布多爾濟與丹津多爾濟站在城門口說了好一會話,多是些政客間的客套祝福之語,他兩本無君臣關係,哈布多爾濟拉著扎納扎特爾來城門送行,無非是為了彰顯下自己的地位而已。卻不知頭不襯帽之說。無此大頭何必頂著這偌大的帽子惹人笑話!還無辜的使扎納扎特爾尷尬非常。

今日整軍出師,丹津多爾濟必然鋒芒畢露,地位超然,哈布多爾濟做任何事,也奪不走他的風采。

等了良久,直覺脊背發麻,哈布多爾濟終於結束了他長長的客套之詞,他兩微微頷首道別,丹津多爾濟便呵馬前行,站到了整軍最前列,舉弓而呼:“出發!”

頓時馬蹄聲起,跟隨著丹津多爾濟縱馬疾行,繞過那金箭靶子,我細眼瞧了一眼,驚訝無比…那隻金箭;竟是直直的射中了中央紅心。

倒呼一口涼氣;此乃蒙古神人也…

約莫跑了一個時辰,雖極力保持著隊形,但馬跑不比人跑,自然是無法遵循過於嚴苛的規則的,所以隊形稍稍有了些紊亂。

不知何時,邊上同奔之人都已不是先前佇列裡的了,只聽邊上一大鬍子男人說著一口正宗的北京話:“格格!”

我愣了愣,怕是耳邊疾馳的風聲引起的幻覺,這隊裡可是沒人知我身份的,但隨即而來的第二聲喚聲,使我好奇的側目望去。

那大鬍子男人朝我微微笑了笑,我如遭電擊,這分明是江修緣的眼鏡,那剛毅的深色清明眼線,不是所有人都擁有的。

“江修緣!你個不識好歹的傢伙!怎就那般不知愛惜自己性命。”許是風聲太大,他圓張了嘴巴,單手攏於耳朵上,大聲說道:“格格說的什麼,我聽不真切。”

“你是故意的!”我惱怒不已,不想搭理他,也不知昨日把他反鎖門內,到底是怎麼脫逃出去的,枉我還特意關照府內丫鬟,在今日午時過後去丹津多爾濟王府放人,想餓他個一天一夜,總比沒